江菲这样说,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说多了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但是这并不能打消她的疑虑。
容靳修中午的时候果然来了,衣冠楚楚,芝兰玉树,苏樱跟老爷子刚好在客厅,江菲则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窠。
“老爷子,今天真是冒昧打扰。”容靳修温润如玉,进退得宜。
关键手上还捧着一束百合。
老爷子就跟看自己孙女婿一样:“不打扰,你来找小菲吃饭吧,她在房间收拾呢。”
说着对一旁的苏樱说:“初一,你去叫叫小菲,别叫客人等太久,不礼貌。”
苏樱彼时正在客厅里插花,手指微微一颤,玫瑰的刺就撞到手指,一阵钻心的疼。
苏樱也顾不上,随意抽了张面纸擦了一下,就说:“我去叫她。”
老爷子看着容靳修手上的花,笑着说:“小容你一同上去吧,菲儿最喜欢百合,你将这花送过去,她一定非常高兴。”
“听老爷子的。”容靳修从容优雅。
于是容靳修跟着苏樱一同上楼,一前一后,两步之遥。
江家的楼梯是老式的,朱红色大理石铺地,楼道也比较窄,到了转弯的地方光线就比较暗了。
“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正好在转弯处,容靳修两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苏樱的手臂。
苏樱没想到容靳修突然上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容靳修单手搂住了腰,一个转身,又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苏樱的鼻子被撞得一痛,泪花直在眼眶里面打滚,鼻端都是他的味道,陌生却又熟悉。
容靳修竟一时间也愣了,从他的视线正好看到苏樱的头顶,苏樱的头发有着熟悉淡淡的清香,那种在梦里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味道,她的头低着,她正好看到她脖子后面的小窝,雪白的,柔嫩的肌肤,以前吻她的时候,他总是很喜欢吻在这里,那种滋味让他上了瘾一样的沉迷,回忆带着一种异样的温柔,他可耻的发现,他现在,竟然很想低头吻一吻她……
苏樱却很快离开了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背后抵在楼道的墙上,才停了下来。
她像一只惊惶的鹿,说:“你胡说什么,孩子怎么会是你的?”
容靳修像个猎人一样,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他看出了她的慌张,所以更加笃定。
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捧着一大捧百合。
百合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但是此时此刻,只觉得这味道叫她及其不舒服。
她被容靳修用手臂禁锢起来。
他的整个人离她很近,他的脸就在她的面前,然后缓缓的凑到她的耳边,她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讽刺,却有着蛊惑人的语气,低哑暗沉,他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我可记得你离开的前天晚上,对我真是……热情的很,而且那天,不是你的安全期。”
苏樱早就忘记了那一晚,或许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被他这么骤然提起,心口一阵狂跳,因为隔了四年,他这样讽刺的语气,苏樱只觉得羞耻。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像容靳修这种表面清冷内心傲慢的男人,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但是,她总不能告诉他,果果是自己收养的,她发过誓,一定不能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她就是果果的妈妈,亲生妈妈。
苏樱这会儿倒是镇定了许多,她说:“那天我没有怀孕,果果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检查DNA。”
苏樱说的直白,如果这样能叫他彻底对她死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她在他的心里早已经千疮百孔,她已经顾不上他会怎么想她了。
容靳修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秒。
苏樱并没有躲闪,直直的看着容靳修,容靳修心里竟然生出一点怒气。
苏樱一旦说谎时,眼睛从来不敢看他,如果她没有说谎,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心里升腾起一股愤怒,他冷冷的说:“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说罢,就转身上了楼梯。
苏樱的腿肚子有些发软,愣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到门口的时候,苏樱忽然拉住容靳修的衣袖:“容靳修,你不要这样行不行,江菲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扯到她好不好。”
容靳修一根一根的掰开苏樱的手指:“中午这顿饭我是吃定了?不过晚上我给你机会,好好叙叙旧,千万别迟到,机会我只给一次。”
说完,他已经敲了江菲的门。
苏樱原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容靳修骨子里面固执的很,他已经决定的事情,任凭谁也无法改变。
江菲的门正好打开,容靳修一大捧花送到江菲的面前。
江菲虽然依旧从容优雅,但是眼中还是一丝惊喜闪过:“噢,谢谢。”
江菲看到苏樱就站在容靳修的后面,一脸的垂头丧气。
“姐,你怎么了?”
苏樱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胃有点痛,没事儿,我先回屋了。”
苏樱径直打开江菲对面的门,然后合上。
关上门的时候,苏樱听到容靳修的声音:“江大小姐的胃没什么事情吧?”
江菲说:“我姐的胃是不太好,一直在吃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疼。”
容靳修说:“看来江大小姐看到我不怎么高兴。”
江菲说:“容先生多虑了。”
江菲和容靳修的脚步渐远,苏樱才缓缓的打开门。
那边,一对丽影正好消失在楼道门口。
苏樱忽然想到,和容靳修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他好像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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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一个下午都忐忑不安。
容靳修到底会对她做什么,他到底有怎样的打算?
江菲到了晚上七点才回来。
老爷子,苏樱和果果正好在餐厅吃饭。
江菲进来,心情极好:“饿死了,今天李婶煮了什么好吃的。”
她坐了下来,佣人忙给她添了碗筷。
老爷子撇过头看了看墙上的老式钟表:“都七点了,容先生没请你吃饭。”
“吃了,在英皇剧院吃的,今天看到了偶像AnastasiaVolochkova的表演,太激动,没顾得上吃。”
江菲身上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和优雅,难得见到她小孩子崇拜偶像的一面。
老爷子心里安慰:“这小容还提前做了功课,还陪你去看芭蕾表演,真是难得。”
江菲竟然没有说话。
老爷子心头燃起了熊熊的希望,这些年来,他给她介绍了多少对象?
可是,她没有一个看上的,有时候连提都不肯提。
现在竟然不支声,看来大有希望。
老爷子继续问:“你对容先生这人有什么看法?”
江菲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客观的回答:“成熟,稳重,绅士,风度,应该是不少女人的梦中情人。”
老爷子大腿一拍:“这就成了,既然你喜欢,改天叫他来我们家吃一顿饭,叫你爸妈也看看。”
江菲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好笑:“爷爷,你也太心急了,我跟他暂时没有什么,至于以后怎么样,你总得给我们时间相处吧,何况他还有个快五岁的儿子。”
江菲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苏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容靳修的确有这样的气质和魅力,足以收服任何一个心气高傲的名媛千金,江菲对他颇有好感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怕这只是容靳修的一场阴谋。
她实在等不及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菲儿,你今天晚上帮我照顾一下果果,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爷爷,你慢慢吃。”
苏樱说罢,就匆匆的离开了餐厅。
江菲喊了声:“姐,你去哪里,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苏樱也没有来得及回答。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猴急猴急的,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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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上楼拿了包以后,就匆匆出了江家大宅。
司机老王将他送到市中心一个大型综合商场的前面,苏樱就下了车。
苏樱又重新打了车去了君越酒店,也不过就五分钟的车程。
到君越的时候,才七点半。
苏樱问了前台,知道容靳修所说的房间在君越的顶层44层。
苏樱很快就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层一层的升高,苏樱的心也是越来越忐忑。
但是,她现在头脑很热,也顾不了许多。
电梯门开了以后,苏樱就进入了一个长长的走廊。
走廊上非常安静,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金色地毯,墙壁两旁有着各种世界级名画,气氛幽暗。
苏樱开始找寻vip102房间。
没想到竟是最里面的那间
苏樱走到门口,定住。
抬手想要按门铃,可是手指放在上面的时候,又忽然犹豫了。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说,他是个谈判高手,就算吵架她都从来没有吵赢过。
今天就算她进去了,最后会获得什么样的结果,谁也说不好。
苏樱知道自己退却了,因为现在的她失去面对容靳修的勇气。
他现在对她来说,就像个拥有秘密武器的复仇者。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都能叫她痛彻心扉。
但她,
却是手无寸铁。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苏樱闭上眼睛,狠狠的就按下门铃。
按了两遍之后,门就开了。
容靳修出现在门口。
但是,苏樱却愣了。
因为他刚刚似乎才洗完澡,上身赤.裸,下身用浴巾裹着,一只手放在门上,另一只手还在用毛巾擦头发。
容靳修看到门口的苏樱似乎也有些吃惊,嘴角淡淡的讽刺:“你来的挺早,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到我。”
说罢,将门打开,又冷冷吐出两个字:“进来。”
苏樱往里面走了几步,容靳修忽然转身:“关门。”
苏樱又转过身去将门关上。
关上门的时候,苏樱忽然才发现,自己对容靳修的命令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条件反射的服从。
真是羞耻,都四年了,她竟然还没有将这种惯性忘掉。
容靳修闲闲的往沙发上一坐,手臂撑着沙发的边缘,姿态有些散漫慵懒,他的身材还是一如四年前一样,肌理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头发没有干,也没有打理,和平日的衣冠楚楚不一样,却平白无故多了一种不羁的诱惑力。
他懒懒的拿过桌几上的一杯红酒,喝了一口:“说吧,你想找我谈什么?”
他的声音醇厚,就像是沉了很多年的红酒,他整个人端着酒杯静静的坐在那里,对苏樱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
苏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起来,她将视线移开:“容先生,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容靳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索性直接站起来,拿着酒杯朝她逼近。
苏樱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不自觉的就开始往后退。
只是她的背后就是一面玻璃墙,隔着玄关和客厅。
容靳修直接将她抵在墙上,低着头:“怎么,我这个样子,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苏樱的脸已经红透了,觉得羞耻也觉得难堪。
她伸出手去推他,但是他就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她的前面岿然不动。
她的手掌正好放在他的胸膛上,她的指尖冰冷,但是,她却感到对面男人身上的温度在逐渐的升高。
抬头的时候,容靳修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他的眸子黑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里面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苏樱忽然发现,他们现在的样子有多暧昧。
毕竟曾经做过夫妻,她了解这种情况下,容靳修一般会是什么反应。
一时间竟然有些惊慌失措,忙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胸膛上移开。
容靳修却蓦然就抓住苏樱的手,一下子越过她的头顶,狠狠的摁在玻璃墙上。
他的吻很快就落在她的唇上,凶狠的近乎粗暴。
苏樱一下子懵了,她用力挣扎,但是她的两只手被他狠狠的抓住,按在墙上,几乎动弹不得,容靳修另一只手箍在她的腰间,像一个冷硬的铁丝,几乎要把她的腰勒断了。
但是苏樱很快就因为缺氧而没有办法思考,他的吻依旧狂暴的像是突如袭来的暴风雨,密密匝匝,近乎凶狠而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他像一个饿了七天七夜的恶狼,而她就是他到了嘴边的食物,反复的撕咬,嘴里弥漫了血腥味,她的舌头被咬破了。
尽管很痛,但是苏樱早已经放弃了挣扎。
此刻的容靳修离她那样近,几乎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她的思念早已经喷涌而出。
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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