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陆梓格想了下还是小心点儿好,“那就打车吧,你行不行?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
白鹿摆摆手,说:“不用,我没事儿,走吧”
十分钟后,白鹿让出租车停在胡同口,她想走一会儿,正好醒醒酒。
说实话,酒这玩意儿,她好几年都不喝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冷毅还有云舒一起去学校后面的韩国料理店吃饭,喝的都是清酒,自然比不了中国餐馆里的大绿瓶。
白鹿晃晃悠悠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路灯下有个人,蹲在那,手里夹着一支烟,夜里西风,烟雾朝白鹿的方向飘着,还没到她跟前就散尽了。
走近了,白鹿看见路灯下的人站起来,同时扔掉了手里还在燃烧的烟,高瘦的身影慢慢从昏黄的灯光里脱离,彻底笼上了黑。
五步,四步。。。。。。一步,走在她面前,黑暗褪去,月光漫上来。
尽管白鹿已经醉得两眼迷离,但江河的样子却清清楚楚的撞进她的眼里。
白鹿眯眼笑着,“他真好看,每一次,每一次。。。。。。”
“跑哪去了?”
白鹿晃了两下站定,“江河”
江河双手插着腰,俯下.身吸了两下鼻子,闻到了不属于她的味道,“喝酒了?”
“嗯”
“跟谁喝的?”
白鹿很想说些什么,可她张张嘴还是叫他的名字,“。。。。。。江河”
江河抬手轻摇了两下白鹿的胳膊,“是不是喝醉了?”
白鹿耸了下肩,故作轻松,“有点儿”
“小白”
江河叫她。
白鹿听到那声“小白”忽然间莫名的难过,她双手往上抬了抬,只差一点就碰到了江河的衬衫。
头顶是月光,脚底是沙粒,面前是你。
“抱抱我吧”
她的低语顺风飘到耳后。
江河一动不动地看着白鹿,他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而迟疑的下一秒白鹿就环住了他的腰。
衣物相贴,此时她身上的酒气更为浓烈,江河抬手摸了两下白鹿的脑勺,说:“回家吧,你都醉了”
白鹿闭着眼睛,额头抵在江河的胸膛,那里,有心跳,没有风声。
江河拽了下白鹿的胳膊,低下头,“小白,我送你进去吧”
白鹿没动,双手在他背后交叉,用力的扣在一起。
“江河”
“我是不是又晚了一步?”,白鹿呵笑一声,鼻子有点发酸。
她说话的时候有热气呼出来,江河微微一动,胸膛好似突然间燃起了大火。
“我知道有些结果永远都变不了,就像。。。三年前,你是别人的,三年后,你还是别人的,以后,等你结婚了,我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你给同事发的请柬里。。。。。。”
“我都走那么远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逃不掉?”
白鹿哽咽着,眼睛被泪水充斥得一片模糊。
“看在我曾是你学生的份上,对我仁慈一点好不好?不要告诉我婚期,不要给我请柬,也别带你的爱人给我看。。。。。。”
眼泪倾泻而出,像是洪水决堤般,很快润湿了江河的衣襟,大火熄灭,胸膛瞬间回冷了。
白鹿抽噎着,背后的双手松开,顺着脊骨向上用力一抓,衬衫褶皱下是被抓起的皮肉,她用了狠劲,可面前的人一声不吭。
“江河,我心念不强忘不了你,等你成家了,我就回明川,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
江河伸手拉开白鹿的背包,从里面摸到钥匙,然后背起她开锁进屋。
夜里,外面微风无雨。
屋内,江河扯过被子小心地盖在白鹿身上,仔细掖好。
白鹿脸上隐约还有泪痕,他抬手上去,拭干了最后一点儿。
“江河。。。。。。”
声音轻缓,气丝游离。
江河在床边坐下,一只手撑着床单,俯身过去。
“我在这儿”
白鹿哼哼着翻了个身,胳膊扬起,直接打在江河的脸上,然后缓缓放了下来。
那一巴掌并不疼,只是有点突然而已。
当事人浑然不知地钻进被窝,呼吸声渐匀,好像睡着了。
窗帘挡住了月光,屋内昏暗,江河定定地看着白鹿,忽然笑了下。
她半张脸在被子里,脸颊微红,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好像睡得很沉。
江河俯身亲吻白鹿的额头,嘴唇刚贴上去她就动了下身子,吻落在脖颈,她的体香漫上来,在这样一个夜里尤其浓烈,江河不自禁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嗅着。。。。。。
凌晨四点,沙发上的江河慢慢醒来,他走进卧室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白鹿,然后转身安心地走了。
太阳从东边冒出头,给了清晨一点暖意。
江河还是头一次这么早出来,街道上已经有很多忙碌的身影了,清洁工穿着荧光绿的工作服在扫街,小吃摊的蒸笼冒着呼呼热气,偶尔还有三两个晨跑的人经过,。
江河抱着手臂快步往家走,刚才看到的景象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然后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