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拿这个说事。
见秦惑一脸无谓的样子,江河用手里的数学书轻敲了一下他的肩膀,“把手拿开”
“你答应我我就放手”
江河直了直身子,眼睛看向秦惑,说:“我没欺负她”
“那她怎么哭了?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尽管白鹿掩饰的很好,秦惑还是在她转身的时候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还有泛红的眼睛。
江河手里攥着数学书,眼神晃动着,声音却异常沉静,“那是我和她的事”
秦惑微微一愣,他好像从这句话里得到了什么信息,天知道这两个老师是什么关系,自己这么不自量力的横插一道。。。。。。
忽然秦惑手指一阵吃痛,他低头一看,江河正掰着他的中指,没用多少力,但足以警告,秦惑呲着牙弯下了腰。
江河很快便撤去了手上的力道下楼走了,秦惑望着那背影胸腔里憋了一团火,上午江河和白鹿过招的时候秦惑不是没有看见这位老师的身手,看来是他不自量力了。
第一天开学学校早放了两节课,说是为学生着想,给他们一个缓冲的过程,三点半的时候,很多老师都下班走了,白鹿趴在办公桌上想着晚上要做点什么吃,她不用买菜,除了肉,她喜欢的蔬菜园子里都有。
就在白鹿满眼切换着菜品的时候肩膀搭上了一只手,她稍稍抬了下眼,是徐佳佳。
“数学组聚餐,请新来的江老师吃饭,叫咱们一起呢”
数学组差不多都是男老师,叫徐佳佳她们纯粹是活跃气氛去了。
白鹿听完又埋下头,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我有点累,回家随便吃点就行”
徐佳佳也没强求,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白鹿身上,挎着小包跟白鹿打了个招呼就闪人了。
白鹿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太阳依旧很大,葡萄藤蔫蔫的,她直起身的时候脖子上的小瓶子晃了晃,这个季节,连它也是温热的。
夏季的白日总是长得好像过不完。
等到老师和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学校才静下来,操场上有一群男生在打篮球,白鹿记得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再热的天都有人玩,年轻嘛,总是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怕这不怕那的。
回家也没什么事,白鹿索性到操场的树荫下坐着看那帮孩子打球,她从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秦惑,他穿着纯白色的短袖,胸前一个大写的黑体字母L。
跳起,躲闪,投篮,阵阵笑声驱赶着燥热,这个校园,这个球场,手指高的草坪,锈迹斑斑的自行车架。。。。。。映入满眼,白鹿忽然觉得,她的青春,太过空白。
就像很多人一样,回过头的时候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青春就从手上流逝了。
白鹿身旁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生,是她班里的,叫袁澈。白鹿望了她一眼,心底竟难得的有了一丝暖意。
应该很久了,白鹿把日子过得清汤寡水,在广西那两年,她每天都和一二年级的小孩子们在一起,回来后当老师,小孩子换成大孩子,感受自然也不同了。
“白老师”,袁澈知道白鹿看见了她,主动凑过来,坐在白鹿身旁。
“看魏明打球哪?”,白鹿问的直接,袁澈瞬间羞红了脸。
“没有。。。。。。”,袁澈小声辩解,尽管她知道面前的老师鬼精得很。
白鹿不再逗她,淡淡地说了句,“他打得挺好的”,语气就像是在夸他考试考得不错一样。
上学期第一天给他们上课的时候白鹿就看出了好多人的秘密,十六七岁的年纪,喜欢这东西是藏不住的,一个眼神就全都暴露了。
都是从十几岁的年龄走过来的,谁没有个心动的人呢,对待学生早恋,白鹿的态度很随性,不反对,不提倡,当然了,后一点只是基于教师身份而言的。
袁澈歪着头看向白鹿,说:“白老师,你和其他老师不一样”
白鹿笑笑,低声回了句,“是嘛。。。。。。”
袁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白老师你笑了呀,我从来都没见你笑过,你都不知道,刚开始你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是转校生,看着就和我们年纪差不多,魏明还夸你漂亮呢”
白鹿这才忽然意识到她在学生面前真的没怎么笑过,所以才会让袁澈觉得稀奇。
袁澈又问道:“白老师,新来的江老师是你男朋友吗?”
白鹿一怔,想起上午的事,想必已经被围观的学生传了N多个版本。。。。。。
“不是”,白鹿简单回了句。
又看了一会儿,大家都不玩了,人群陆陆续续散去,秦惑没走,他把篮球坐在屁股底下,仰头闭着眼睛,汗水顺着脸颊成滴向下淌。
魏明本想过去找袁澈,可碍着白鹿在她身旁就没敢过去,别别扭扭的在秦惑跟前站着,眼睛还不时地往树荫那瞄。
这时袁澈朝他招了招手,魏明硬着头皮走过去,看了白鹿一眼然后叫了声“白老师”。
“嗯”,白鹿简单回应。
袁澈看着魏明,说:“秦惑怎么不过来?他不怕中暑啊?!”
魏明又瞄了白鹿一眼,话说得吞吞吐吐,“他。。。他估计是怕白老师”
白鹿觉得好笑,“怕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他”
魏明挠着后脑勺笑笑,没再说话。
打球的人散了白鹿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她朝袁澈和魏明摆摆手离开了球场。
回去的路白鹿走得慢悠悠,脚尖踢着草坪,这满眼的绿色让她想起再见到江河的那一刻,他的白衬衫还有他身后的葡萄藤。
干净的,自由的,比得过校园里任何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