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芩看了眼宇文筝,然后看看苏烟染,她有些担心自家小姐受了欺负,这位自称是大夫的水小姐是她见过的最凶的大夫,而且说话尤为刻薄,而且要不是她自己说而且小姐服了她的药丸确实觉得有益,真的看不出她是个大夫。
衣芩咬着唇,坚定道:“我留下来陪着小姐。”
“不用,”苏烟染沉着脸拒绝,“水萝,带她出去。”
治疗过程她不喜欢有人看着,而且观看的人容易产生干扰,这是她的规矩。
“衣芩,出去吧。”
宇文筝发了话,反正一条将死的命,有什么好担心的,治好了是她的幸事,治不好也就那样,端且一试,看看这口出狂言的年轻女子是不是有张狂的本事。
“是,小姐……”衣芩应下,三步一回头担忧的望一眼,最后在苏烟染的瞪视下被水萝拖走了。
“你这侍女真忠心。”苏烟染靠近宇文筝,语气缓和了起来,她本是生气宇文筝将身体糟蹋成这样而愤慨了点,但是终究看不过她如此。
揭开她身上的薄毯,一副骨瘦如柴的躯体,早已不见昔日的丰腴之美。
“身无二两肉。”苏烟染哼声道,“我现在要把你的衣服脱了,替你施针。”
宇文筝不说话,一副随便你的姿势,而她本来就没力气反抗,如果她说不,这个女子会停手吗?显然不会,她这个病人没有一点话语权。
不再说话,脱下宇文筝的衣服,要挽起袖子时方想起晏霖这家伙还在。
“闭眼,不许乱动。”苏烟染警告道,但闻晏霖又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能看的,这几年和她呆在一起,有什么没见过,但是还是依言的闭着眼睛,贪婪的吸收着屋中的灵气,调整内息。
室内无言,苏烟染摊开一卷卷轴,里面是大小不一的金针,拿出一根手指长的细针扎到宇文筝胸前穴道,宇文筝闷哼一声。
“有些痛,你且忍着,这痛绝对不会比生孩子来的痛。”苏烟染还记得昨天听到衣芩犹豫着最后说出的“小少爷”,而她知道宇文筝的身子是生过孩子的。
听闻孩子,宇文筝一个悸动,身子一颤,却是咬牙闭上了眼睛。
苏烟染不再说话,以内力注入金针刺穴,打通她身上的各大穴道,导气疏通筋络,这一通做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时辰,她坐在了床边上,喘了口气,才擦了擦头上的薄汗。
将薄毯拉上宇文筝的身上,她因为身体一下子不能承受已然晕了过去,苏烟染对着外面沉声唤道:“将东西准备进来。”
因为宇文筝长期服药,在府里什么药都不缺,而且都是最好的药材,就算缺少,只要苏烟染提出来,赵隆等人也会用最快的速度替她收罗过来。
药材已经在大锅里熬煮了很久,浓浓的药味散发出来,将浴桶抬进来,苏烟染查看了一遍药浴,确定无误之后才吩咐衣芩和水萝两人将宇文筝扶到浴桶里面,然后将盖子盖上,这盖子是苏烟染特意吩咐做的,两边合拢,中间留有一个圆孔,卡住脖子处,犹如一个桑拿。
这样做只是为了保证药力不散,因为之前已经金针刺穴,穴道已然打开,药效能够更好的渗进她的皮肤,达到内里,原本想要蒸煮之法,但是宇文筝身体弱的根本承受不住太猛的药力,只能循序渐进。
留着水萝在里面陪着衣芩在房里看顾宇文筝,苏烟染跨出了房门,外面的阳光刺眼,她不自觉的有些眼花,手搭上眼睛,身形略晃了下。
旁边一双手扶住了她,“小染,你没事吧?”龙廷轲关切的询问。
苏烟染站稳了身体,摇了摇头,“无碍。”是她操之过急了。
“我先回房歇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些小点送与你,想吃什么?”
“小酥饼和芝麻团。”苏烟染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是宇文家的产业,她还需要客气什么。
苏烟染回了房,盘腿坐在床上,运起内功调息几个周天之后,气息稳妥起来,而这时龙廷轲已经带了吃的东西过来。
“莱哥,什么时候成了小厮了?这种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做?”苏烟染跳下床,扑到了桌子边,伸手就要抓碟子里的小点。
“我紧着给你送过来,你倒好,还打趣起我了,既然这样,你就别吃了。”水东莱将托盘一移,避开了苏烟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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