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吆喝,八个壮汉猛地将那船型棺材“嚯”得一声抬了起。
那老者打着铜钹走在前面,一群人簇拥着船型棺材,浩浩荡荡的就往寨子的北边走去。
看着那群猺人抬着船型棺材,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阿季顿时惊奇的叫了起来:“狗日的,这些猺人真他娘的古怪!怎么黑灯瞎火的出殡啊?”
岩玉召眼看着那群猺人越走越远,不耐烦道:“你哪里这么多的怪话,还跟不跟了?”
“跟当然跟啊!”阿季激动的叫道:“只要他们将那棺材一埋,咱们就开挖。不能白折腾一晚上不是。”
岩玉召懒得跟他啰嗦,眼看着送葬的队伍越走越远,立刻叫道:“那就快点走!”
深夜里的山路,如果没有火把照明,真可以说的寸步难行。无数的藤蔓会缠住你的双腿;无数的荆棘会划破你的双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失去了火把,周围的能见度极低,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
岩玉召和阿季两人举步维艰的跟在送葬的猺人队伍身后,他们既不敢走得太近,怕被人发现;又不敢离得太远,怕迷失在深山之中。
那送葬的队伍行进的也十分古怪,他们按照之字形行走,一个接一个的火把,犹如盘旋在山体之上的火舞长蛇,好不壮观。
那些猺人常年在山上劳作,翻山越岭几乎如履平地,行进的速度非常之快,几乎一眨眼就没了踪影。这可苦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毛贼,岩玉召还好说,那胖子阿季此时已经是摔得鼻青脸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两人走着走着,岩玉召却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眼前那耀眼的火光此时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刺骨的深寒和黑暗。
看着四周荒山野林,岩玉召顿时抓狂了:“你个死胖子,都是你磨磨蹭蹭的,这下可好!跟丢了吧!”
阿季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全是高大的树木,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顿时也慌了神,口中争辩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是那些该死的猺人走得太快了好不好,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先把火把点起来,找找有没有下山的路。”岩玉召有些烦躁了,看着那死胖子,气不打一处来。
可看着阿季可怜兮兮的模样,岩玉召的心又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松树上划下一些松木,插在竹竿里,用火石点着了,做了两个火把。
塞了一只给阿季,岩玉召自己拿了一只。看着阿季那磕得淤黑的眼眶,岩玉召哈哈得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了,好了!没跟上就没跟上吧!你看这些猺人世代都靠种田为生,死了肯定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带下去,无所谓了。”
阿季叹气道:“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现在是担心要怎么回去啊。你看这深山老林的,咱们也不知道跟了多远,要是转到明天早上都回不去,那可就麻烦了。”
一听这话,岩玉召面色有些严峻了。他立刻摇了摇头,倒不是怕回不去,只怕这夜黑风高,要什么碰上了什么凶猛的野兽,那可真算是倒大霉了,搞不好这死胖子两百来斤都得交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