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觉,你慢慢想。”
转身走到床边,双手对空激烈抡打几下,拉开被条躺下再不言语,王新德愣愣地看着,唐世科虽然躺着却在抽烟,一支接一支。直至黎明烟火一直没有熄灭。
躺在被子里的唐世科蒙了,脑袋里糊糊涂涂,他一下子想不通,也无法想得通,自从被隔离审查以来,身处阴森特殊环境下,所见所闻生生死死不可理喻无数,看见的人间闹剧,比自己过去所有生活中的总和还要多,这个世界怎么一下子疯疯癫癫都乱了,乱得叫人不可思议无法相信,一些最基本的道德伦理甚至逻辑思维,也变成了真实笑话,今天,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带着巨大震动,更是给他迎头一棒。
以陇原人质朴豪放,忠信忠义的本质而言,曹步清虽然为人做事咋咋呼呼,胆大妄为见利就上不顾小节,却绝不会将倒生湾老家一众老小放在一边于不顾,何况许多年来他个人感情上从没有乱来,而今曹步清突然乱七八糟胡做开来,谁能想得通!可以理解的和不可以理解的一切理由一下子充满脑海,他将自己的思想几次放在曹步清的地位思考,很多事情仿佛很是明朗,许多事情又仿佛一下子更加糊涂。
门外飘来王新德压抑声音道:“唐师傅,我的老大哥,你早点睡吧,下午我从办公室经过,听见他们说,明天要带你去三潮水呢,干什么没有听见,早点休息却得壮健精神。”
他没有应声,心里有一种兴奋感在鼓涌,突然有一个啸躁声音这样叫道:该我走到头了吗!去三潮水便去三潮水,不管去哪里只求来一个痛快,到天上都行,我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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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艳阳天,被房屋遮挡住阳光以外的地方,鸟雀欢叫着四下飞翔,这样的好天气,就算被关在小房子里的人也一样感到愈快。
临近中午时分,院外好几个革委会的人对正向这间房门走来,唐世科坐着一动不动看着,几个月时间里,这些人无数次单个来、集体来,早晨来、深夜来,车轱辘话没完没了反反复复习以为常,他无助无奈。
王新德打开铁栅门,无声地站在房门边,这些人进门后突然一反严肃常态笑嘻嘻恭敬地站下。
尖嘴猴腮的范一弯低头举眉谦逊地笑着说道:“唐师傅你好,几天没来看看你,都好吧。”
个子矮小的唐二国,双手抱拳作揖向前送送以示尊重:“唐师傅,兄弟今天来陪你喝几口酒,以表示兄弟对你平日里为人处世的尊重。”
满脸胡子嘴皮厚厚犹如非洲人的菜三根,上前憨笑说道:“唐师傅,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咱们厂里上上下下论汽车技术你是第一,就算徒弟关心师傅吧,今天来到这里陪陪你。”
三人说完话笑嘻嘻往旁边一让,几个拿着菜碗不认识的年轻人,穿着簇新工作服,走进来将数个装满菜肴的菜碗摆放在小桌上,最后放上白酒碗筷,桌子旁排下几张小凳后一句话不说,默默地鱼贯而出。
突然情况唐世科不懂,低头一看,菜碗里菜肴丰富油气花花散发着香气。
对三人点点头,冷冷问道:“各位今日如此,却是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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