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脚步声不急不缓地上楼,然后很快就到了门前。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竟是那个镇长。
此时厕所内仍是光线昏暗, 破裂的水管滴着浑浊的污水, 厕所的门板上又多了新鲜的血渍,镜子仍挂在墙壁上, 地上掉着一张才剥下的人皮, 一个脸上衣服上都是血的清秀大男孩站在人皮边上,正在穿外套。
他缓缓拉上校服拉链, 手指因激动有些颤抖,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跟眼镜, 再抬头的时候, 看向镇长, 脸上露出一个得意之极的笑容, 眼里是藏不住的恶毒。
就跟之前镜中女鬼露出的笑容一摸一样。
他望着已经迫不及待的镇长, 微微勾起嘴唇,指了指走廊,语速极快地说道:“那一个往楼上跑了。”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就像两只刚分食完人肉的恶鬼, 嘴边还留有血迹,脸上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了满足而残忍的笑容。
镇长的手指摸上眼睛,竟沿着眼角直接把皮扯了下来,随着表面人皮脱落掉在地上,一个浑身是血的黑发女鬼从里面爬了出来。
她发出尖锐而凄厉的笑容,在整个办公楼里回荡, 恐怖至极。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厕所里的大男孩竟也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你们真的也分不清楚啊!”
女鬼微微一怔,再打量纪无欢的时候,脸色大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正要扑进去,谁知门框后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手上的镜子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脸上!
拿着镜子的高大男人冷冷地注视着她,眼里有几分得意:“再演啊?”
五分钟前,两人听到楼下的脚步声,意识到是别的鬼找上来了。
这只女鬼藏在这里,显然不会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镇民为了骗住他们,自然要把皮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如果丢进江里指不定哪天就浮上来了,但如果藏在这里的办公楼中和那些被锁起来的废弃居民房里,就算有人发现了,也可以找机会灭口。
所以聂渊昨天强行破门而入,后来肯定是被发现了。
这只鬼拿下纪无欢,以为聂渊定然会被吓得转身就跑,所以另一只鬼在楼下等着截住他呢。
如果他们得手,两人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再走出这里的时候。
谁又能知道他们已经不是真正的纪无欢跟聂渊了呢?
就像那一个个看似平安寂静的夜晚里。
被怪酒所迷惑的人,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有人呼唤着他的名字,那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可能是朋友可能是爱人也可能是父母,没有人会警惕自己最亲密的人,更何况他们一声声喊着。
“开门啊!开门啊!快开门啊——我好害怕!”
一旦被诱骗出去,面对的就是最恐怖的地狱。
他们的神智一开始并不清醒的,可随着皮肤被一点点的剥开撕掉,肯定会疼得清醒过来,但却动弹不得,惨叫跟求救都被扼止在喉咙里,明明与其他人只有一墙之隔,但此时所有人都在沉睡之中,没人救得了他。
最后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被恶鬼穿上,然后它们打开门重新走了出去。
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是怎么样的绝望与痛苦?
纪无欢曾在网上看到过,被活剥皮的人很可能一天后才会断气。
还有他们的肉体……
纪无欢猛然想起这两天吃的饭菜,还有那天老板娘在剁的肉,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当然,现在不是可以放心大胆吐的时候!
听到脚步声的一刻,纪无欢突然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他挡住聂渊下螺丝钉的手,问道:“陆哥哥,你说这些恶鬼能分辨出我们跟他们吗?”
仅从外表跟声音来看,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一般玩家是绝对看不出问题的,那么鬼怪呢?他们能分清楚吗?
聂渊微微一愣,立刻猜到纪无欢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但是他并不觉得会是这样。
“陆哥哥。”纪无欢抓住聂渊的肩膀,把他推到厕所门后:“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试试看!”
反正他们现在手里有镜子,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虽然纪无欢不想承认,但聂渊能打是事实,刚才那女鬼那么恐怖,他都敢往人家身上扎刀子,再来一个,也就是多扎一次的事儿。
刚说完,那脚步声已经在上楼了。
纪无欢迅速把地上的人皮都挑起来丢进了厕所里,只留下水果摊贩的皮扔在自己的脚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同时飞快地回忆起那个水果摊贩平时的动作神态。
虽然他们是假装出来的热情,但是习惯性的动作跟一些神态上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在此之前,纪无欢仔细观察过他见到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他们所住宾馆附近的。
现在回忆起来,他还记得那些细节。
比如那个水果摊贩,她有点驼背,很喜欢拍袖子,说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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