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是药三分毒,可她愿意食,身子虚弱总比一命呜呼的好,她与润嫔一样,都很看得开,凡事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主子,眼看就要入冬了,您就别天天站在园子里头想事情,天冷,容易着凉。”白溪已经是第四次来催我进屋,我叹口气,缩缩肩膀,起身进屋,房间桌子上泡了花茶,是今年秋天的银桂,味道很好,可惜没有人同我分享。
“兰新,”熟悉地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我回头,眼中有些湿润,他还是他,一点没变,不过数日不见,我竟觉如隔三秋。
想也不想就奔过去,偎进他怀里,“几天不见,都觉得你变得不真实了!”
奕泞紧紧披风,将怀中人搂住,“还是那句老话,国事繁忙,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多久没有喝你泡的花茶了?很是想念!”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抽抽鼻子,“眼睁睁就过去了四年,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你却不能常常陪我!”现在地我,像得了绝症时日不多的人,巴望着能与奕泞朝夕相处,终于明白润嫔那素笺里传达地情意与决绝,我很不道德地在送信途中偷窥了里面地秘密,除了震撼,还有伤感,从未想过那样骄傲,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也这般伤心绝望,还以为自己能比她坚强,没想到,一个秋天过去,我竟变得比她更脆弱。
“傻瓜,干吗想那么多,我地心一直在你这里,从来都没有乱跑过!”奕泞调侃道,他竟一点都不哀伤,他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么?我会离开的,那个时间一到,我就会离开,尽管如今我开始犹豫,我有了牵挂,但是我还是要走,毕竟那个时代才真正属于我,在这儿,就算我风光自在,就算我人见人爱,但我依旧只是个过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快来了,我越发的惧怕出门,从前还常常去养心殿,或者给那些难伺候的主儿一点颜色看,可是现在,我专等她们来挑衅我了,甚至,我连回嘴的力气都没了。”我心中有些委屈,四年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我还是那么傻得过分,但是却没有从前那股子小牛犊的冲劲了,如今的而我,是最胆小的傻子。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换做从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让她们滚离我们的视线,可是,你知道,现在那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奕泞心疼地捧起我的脸,“是我可以同你一起离去的筹码!”
“你说什么?”我又惊又喜,“和我一起离开?可能吗?是真的吗?”
“那个时间也一直在煎熬着我,我想好了,从那天在大殿上得知那拉氏怀孕的消息时,我就已经决定了,老天希望我和你一起离开,所以才为大清皇室送来这一个孩子,为什么我纵容皇后,我把那拉氏和孩子交给她,就是因为,她的能力和野心,能主宰后宫,至少目前是这样。”奕泞眼底有着无言地坚决。
“你决定了?不管我们走不走得了?不管我们是不是真的能永远在一起?你都决定了是吗?”我抹掉留在脸颊的泪水,又哭又笑,“我多么幸运,你没有让我空等,也没有让我白受委屈,奕泞,从今天开始,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我会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