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你看,这珊瑚步摇,这众星捧月珍珠头簪,哈哈,快给我梳头,我要把漂亮的全戴上。”难保那皇帝一生气又把东西要回去,先戴着过过瘾嘛。
“主子,梳个大拉翅?把皇上赐的累丝金凤簪上?”白溪手巧,平日里我的头发都是她在打点,我除了编麻花辫就只会扎马尾,这种发型在清朝实在是很另类,不敢尝试!
不过大拉翅还是算了,头不能乱摇晃,还不能感冒,不然一个喷嚏,那大拉翅就飞出去了。“哎不要不要,我脑袋会压得难受,还是梳辫子吧。”
“辫子?主子,您如今是贵人,在宫里可是名正言顺的主子了,怎能再梳女儿家的发式?若您觉得大拉翅太重,那奴才给您梳个小两把头?”白溪说着,将一面菱花镜搬至桌上,“主子,稍后会有宫里其他主子来拜见主子,奴才一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过一会儿光景,白溪已经替我梳好了头发,简单漂亮的小两把头,鬓两边垂下几缕发丝,其余头发盘成一个堕髻垂在脑后,清新自然。
“主子,这头发可就不能戴累丝金凤咯,不过奴才想想,主子虽然得到皇上宠爱,还是为人谦逊点好,过会儿其他贵人,常在会来恭贺,见您戴着皇上赐的首饰,背地里少不得会说您闲话,您生气倒是小事,就怕传到贞嫔娘娘耳朵里,说句不该说的,到时候主子您就难出头了。”
“你,”我郁闷啊,那么漂亮珍贵的首饰,能看不能戴。“有那么严重吗?”
“主子,您别气奴才多嘴,奴才比您先进宫,后宫争斗奴才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主子是宅心仁厚的人,奴才是爱惜主子才斗胆跟您说这些话。若您不爱听,白溪今后再也不提。”她扑嗵一声跪倒在我面前。
“你别这样,我哪里会怪你。你一心为我好嘛!就梳这个头,我喜欢,不过太素了也不好,别人会笑话我寒酸。”我回头照着镜子歪着头,“你看怎么装扮一下好?”
“主子,”白溪赶紧站起来,从锦盒里挑出一枝白玉蝠花簪,温润的白玉雕刻成一只展翅的蝙蝠形状,蝙蝠眼睛用两颗碧玺镶嵌,“这个象征富贵福气,多好啊。”白溪将簪插在我的头上,松散的堕髻上斜插这样一支花簪,说不出的朴素娇俏。
鬓两边的发丝被白溪用浅蓝色缎带轻系了下,配上我的浅蓝兰花纹上衣,倒是再合适不过。
“主子,这样不会被人说闲话,也不显寒酸。”白溪又从盒中挑出一对金镶东珠耳环,替我戴上。
“耳堕明月珠,”我晃晃脑袋,起身转了一圈,“白溪,好看么?”
“好看极了主子,跟仙女似的啦,”白溪将镜子放回原处,将我衣服上坐出的褶子理平,又将盒中的首饰收好放入柜中。
“等等,白溪,我看到有个金累丝香囊挺好看,你拿去玩儿。”
“主子,奴才不敢接受主子这么贵重的赏赐。”她又要跪下了。
“这宫里只有你和我是真心相伴的嘛,好东西不给你给谁呢,”我走进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好好收着,日后难免有用的着的地方,”0年后我离去,不知她将遇到什么样的主子,想想挺伤感的。“哦,对了,你帮我打听的浣衣局兰儿姑娘的消息怎么样了?”
“奴才一见主子回来,都欢喜得忘记了,前会儿主子还没回,姑姑来传话了,说安总管稍后会拨四个丫头过来服侍主子,问主子心里有没有合意的,若有,提前知会安总管一声。”
“你怎么回的?”
“奴才一直记着主子的话呢,就说浣衣局的兰儿姑娘挺合主子的意,手巧吃得苦,又是主子同乡,指明了要她,另外三个,就随安总管安排了,不要太机灵的,心眼实在不多话的就行。”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笑着伸手戳了下白溪的额头,“这香囊还真是没送错人,嘻嘻!”
“姑姑还说,等丫头们来了,就让主子住到东厢那边去,不劳主子费心,姑姑会叫人搬东西。”
“住得好好的干吗搬?这北厢也不错呀。”我在屋子四周转了转,“搬来搬去绕不出个储秀宫,何必呢。”
“主子,那边向阳,冬天暖和,主子畏寒,住东厢对身体好,再说那边房子大,您的主卧室外还有个单独的小厅堂,丫头们晚上也可以服侍您,端茶倒水更方便了不是。”
说得也有道理,“白溪,去给我沏壶红枣桂圆莲子茶来,最近越发觉得冷,怕是那个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