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声,劈手拿起旁边地一个茶盏欲砸,最后却硬生生克制了下来。联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京城里固然还有父亲当年经营的情报窝点和一些人脉,再加上不少他刻意栽培地人,但仅仅是这些又哪里够用?真正能拉出去厮杀的连一百个都不够,这点子人要是平日使用还可以,如今这种局势紧张地时候,派出去简直就是找死!“爹,你如今躺在床上口不能言,应该知道大哥是怎样地货色了吧?”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眼中射出了刻骨铭心的仇恨。虽说是同父同母所生,但是他和大哥却没有任何感情,从小就俨然仇敌一般——只不过他虽然比兄长优秀,却还不至于优秀到让人忽视长幼。而就是这年纪上地优势,让大哥得以留在军中协助父亲,而他却不得不远赴京城独立打拼。
然而,大哥犯的错误,如今却要让他来承受这恶果!
好容易平息了心头的狂躁愤怒,他这才抬手示意信使起来。见对方诚惶诚恐,腿却似乎有些站不直了,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跟前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满脸温和地安慰道“我刚刚一时被大哥气着了,并非全然责怪你。如今北疆那番局势,你能够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实在是不容易,且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那信使原本就只是个小角色,刚才已经是心惊肉跳,此时听得秦达如此口气,顿时感激涕零,连声称谢不迭。比照大帅受伤之后大公子的狂暴,再看看面前这位同样愤怒却不乏理智的二公子,他的脑海中不禁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此时坐镇军中的是二公子,那该有多好?
直到人走了,秦达才阴沉下了脸。虽说可能性已经极其微小,但是,他仍然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哪怕镇北军已经不在掌握之中,但是,父亲的嫡系五千人依旧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虽然他在京城囤积的钱财够他一辈子做个富家翁,但是,这样的日子哪里能够让他满意?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足以自保的力量!
太皇太后还是长公主,抑或是其他人?
此时此刻,他分外怀念那种在宫中消息灵通的时候。虽说他的人可以侦听到绝大部分消息,但是,对于皇宫中发生的事,他至今依旧是无法分析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正在沉思的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叫唤“少主,少主!”
对于二公子这个称呼,秦达向来非常反感,因此,但凡是他的直属手下,往往都是称呼他少主,这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沉声喝道“进来!”
大门很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闪了进来,三两步趋近之后便低声道“少主,属下刚刚探听到一个消息,那位沉香姑娘……”见秦达眼皮一跳,那人忽然顿了一顿,紧接着便继续禀报说,“沉香姑娘如今在长公主府。属下刚刚得到消息,沉香姑娘不久前生下了一位千金。”
一瞬间,秦达只觉当头一道闪电狠狠劈下,整个人一瞬间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