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木屋简陋的外观一样,屋内的陈设也显得简简单单,就连椅子也只有两把。因此,在崔夙和凌亚坐下之后,凌铁方和刘宇轩就只能一边一个站着。凌铁方是满不在乎,而刘宇轩则把耳朵竖了起来。他深知凌亚往日有多么沉默寡言,所以对今天对方的破例着实满腹期待。
“凌前辈……”
对于这个称呼,凌亚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打断了崔夙的话头“你如今是长公主,不用叫我什么前辈,直呼其名也没有关系。皇家人不和草民叙辈分,否则若是按照我和你母亲当日的交情,我的辈分至少长你两辈。算了,这些都不说了,我只问你,太皇太后如今究竟怎么样了?”
冷不丁听见一声辈分,崔夙顿时有些茫然。太皇太后如今已经六十有四,而眼前的凌亚虽然两鬓苍苍,但不管怎么看似乎都不过五十出头,又怎么可能比她辈分长两辈?饶是如此,她却不想在人面前留下一个倨傲的印象,更加上听到对方是问太皇太后的情形,因此踌躇片刻便略略欠了欠身。
“太皇太后如今的身子比不得从前了,尽管有太医竭力照料,仍旧是时昏时醒,一天中能够真正见人说话的时候不超过两三个时辰。”若是面对别人,崔夙一定会含糊其词,但此时她却决定和盘托出,“太皇太后如今只是勉力支撑着,毕竟内外有异心的人实在太多,我年纪轻资历浅,镇不住那么多人。”
“年轻……谁都有年轻的那一天!”
凌亚感慨似的摇了摇头,随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更新最快.起身走到了一个粗糙的木柜子前。只见那个柜子大约四尺来高,两边各有六个抽屉。他抽出了左手第二个抽屉,随手从旁边拿出一根木棍轻轻一顶。下头地木板便立刻弹了上来。
崔夙坐着看不见,刘宇轩却一下子瞥了个分明——那里头赫然是一个扁平的木匣子。看上去灰沉沉的,似乎有些年头了。拿着那个木匣子,凌亚回到了座位,脸上露出了一丝怅惘之色。摩挲着那木质地纹理,他久久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许久方才打开了匣子。里头的东西出乎意料地简单,除了一方红色地丝帕之外,便是一对玉镯,此外别无他物。
“当年你娘远嫁突厥的时候,我虽然腿脚不便,但因为你娘坚持,太皇太后允准,所以我送了她一程。这红色的帕子,就是你娘当日所用的喜帕。”
喜帕?崔夙闻言浑身大震。几乎立刻站了起来,本能地朝那匣子伸出了手。而就在这个时候,凌亚冷不丁合上了匣子。两眼射出了重重寒光。
“这桩婚事你娘原本是不情愿的,因为她那时已经有了七个月地身孕。再说那突厥大汗乃是恃强逼婚。更不是什么良配。”想到当年突厥使者的恶劣嘴脸,他猛地重重冷哼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愤怒,“那时先先帝英宗皇帝已经时日不多,却也不想让爱女远嫁,所以和太皇太后一商量便一口回绝,宁可一战。谁知一开始宁死不嫁的你娘突然改变了主意,亲自上朝愿意远嫁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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