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个同伴之后又伤了我们的人。弟兄们群起而上制服了他,谁知道他居然自尽了!”
西北角?崔夙本能地心中一沉,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刚刚发现可疑人地院子可不正是在西北角?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并未揭穿那人的身份,不会有那么巧合吧!
这是一天之中的第二场自尽事件,此时不单单范志明脸色难看得紧,就连崔夙亦是脸露灰白。若不是那顶头盔掩去了她地大半脸部,只怕很容易被人察觉。她从自己这个方向看去,只见陈诚安的右拳一下子抓紧了,额头青筋毕露,脸上地肌肉更有痉挛地迹象。
一行人匆匆来到那个院子,只见群亲兵围着一个地上死活不知的人,而另几个则在为一个青衣小帽地仆人裹伤。崔夙定睛看去,正是刚刚那中年人。只是此时他却没有刚刚的镇定样子,左臂上虽然缠了一大圈白布,却仍旧能看出鲜血淋漓的模样,整个人直哆嗦,上下牙齿也正在打架,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几个亲兵上来行了礼,就有人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说“大人,就是此人下的手!”
陈诚安一眼就认出地上那尸体又是一个在自己府中呆了十几年的老人,此时不免又惊又怒,立刻和数月前那个刺客联想了起来。
两个都是跟着自己多年,从未引起过自己疑心的老人,偏生做出的事情都如此惊心动魄,他还自诩家中上下犹如铁桶一般,简直是丢人现眼到家了。最最可虑的是,这次不像上一次那般神不知鬼不觉,范志明就在跟前,要打圆场哪里那么容易?
范志明略问了几句,目光就转至那个惊魂未定的仆人身上,定睛细看了片刻便轻笑了起来“王爷富贵已极,就连使的下人也与旁人不同。这位仁兄别说王府,只怕是宫里亦使不起的吧?”
陈诚安此时知道再也遮掩不住,却不想在范志明面前失了底气,冷哼一声便不再答话。范志明这边敷衍两句很容易,但是,要想在太后面前自圆其说就难了。说到底都是这突如其来的勾当坏了事,否则范志明早就被自己打发走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生出一种咬牙切齿的痛恨。
范志明却很笃定,陈诚安吃鳖的时候很少,而在自己面前有苦难言则更是少见。这样好的机会,他又岂会轻轻放过?只是面前这个中年人虽然看着有些眼熟,他一时半会却认不出来,不禁有些犯了踌躇。毕竟,此人若真的是朝廷官员,自己直截了当地将人带回去,和陈诚安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异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爷……”
“大人,不好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喊声将他的话硬生生打断成了两截,然而,有了这一回的经验,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第二个“不好了”。果然,那传讯的亲兵传达的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江东王府走水了!火势冲天,如今信昌坊乱成一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崔夙随着大队人马匆匆出了陈府的时候,只觉得脑际迷雾重重。太后打草惊蛇的用意她已经渐渐明白了,然而,这一连串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故却每每出人意料。究竟操纵这一切的,是一只手还是许多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