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都差点儿着了道儿,更不要说那些凡夫俗子了——柯书冉的爷爷的病有问题!
果然,叶宁一搭上老人的脉门,马上又是一阵晕眩的感觉传来,叶宁把手缩回来晃晃头,镇定心神,让真气布满全身,开始重新把脉。
这一次还算顺利,叶宁可以清楚地察看老人体内的情形了,但他同时发现正像他预料的那样,与其说老人是得了什么病,倒不如说是受了禁制或是魇祟——老人体内的五行之气乱成了一团,在脑部纠集郁结......
所谓五气不调则五事不明,而所谓五事者,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这五事不明,那柯书冉的爷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是理所当然了,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叶宁开始为自己一急之下,把陆锋和魏东叫出来护法而感到庆幸了——老人的病绝对是出于人为,谁知道在自己为他救治的同时,会不会有人出来捣乱。
叶宁不再多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正要下针却又踌躇起来,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柯书冉的爷爷是受了人为的禁制,这一点可以确定了,但是自己有没有把握治好呢?这已经完全不在“医药”这一行中了,自己的法术说白了,还是个半吊子的水平,在不知道老人是受了哪一种禁制的前提之下,只能从医药的角度出开始救治——这不是重点,卢医门的医术最善于调理五行之气,自己又身兼丙丁火气和壬癸水气两门绝学,治好柯书冉的爷爷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可重点在于,到底是谁向柯书冉的爷爷下的手?是出于什么用意?自己把柯书冉的爷爷治好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更重要的是,如果说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凑巧赶上了,那是另外一回事,大不了最多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逆天”之外,再多个敌人,连老天都不在乎了,哪还在乎得罪人呢?可是......如果、万一这是老天的安排的话......自己岂不是给柯书冉也带来了麻烦?如果真的治好了,会不会有更凶险的事情生呢?......对了,还有那个什么“无名祖师计划”,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这个计划是一定要流产了——事情的复杂远出预料,哪里还顾的上趁机向柯书冉卖好!
叶宁左思右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柯书冉。
柯书冉在一边把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她也困惑了。
叶宁到底要干什么?怎么陆锋也来了?还是从窗户跳进来的,这里可是五楼啊,他是怎么爬上来的?还有一个......啊,好像是叫魏东,最近在学校里也很有名,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如临大敌似的?别人自己是不知道,可陆锋从小和自己就是邻居,熟得不能再熟了,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叶宁拿着的东西是针灸用的针吧?他要......给爷爷治病?开玩笑!爷爷是脑瘤啊,连医院都没办法,那个梁医生还是个有名的教授呢,不也是一样?叶宁一个高一的学生能有什么办法?他刚才说什么早晨他说过要我相信奇迹......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叶宁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有办法治好爷爷?
柯书冉心里全是疑问,但不是那么害怕了,毕竟陆锋也在病房里,有个熟人在场,柯书冉的心里多少有了点儿依靠,她看看叶宁犹豫不决的神情,不知不觉间眼光里流露出求助的神气——你真的能治好我爷爷的病?
叶宁的目光在这时刚好和柯书冉撞上。
“靠!老子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治好柯书冉她爷爷,别的到时候再说吧。”叶宁躲开柯书冉的目光,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把手中的一把银针捏紧了。
“手少阳三焦经是主气,所病者于关冲、液门起,沿中渚、阳池出于外关、支沟、会宗、三阳络、四渎,向上过天井、沿清冷渊、消泺再向上,过臑会、肩髎......”仿佛在为柯书冉宽心似的,叶宁嘴里报着穴位的名称,把银针一根根插入病床上老人的身子,直到把整个手少阳三焦经的二十三个穴位插完,叶宁又一次深吸一口气,封闭六识不管外界的一切动静,开始按照卢医门秘传的方法,沿着银针以气疏通老人的经脉,理顺老人身体里乱成一团的五行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