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我给殿主喝,他现在有伤在身,正是喝这酒的时机。
我把酒挖出来,揭开盖子闻了闻,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出,我暗赞了句好酒。
山里的夜来的十分早,等我准备完毕已经夜幕降临,殿主在屋里点了不下于十盏灯,我把饭菜端进屋时,看着这等阵仗差点亮瞎了眼。
殿主听到声响转过头来,顺势把手中的书籍放入书架向我走来,我把饭菜放下,殿主已经丝毫不拘束的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我想着殿主淡漠的性子在用膳时肯定不喜欢被人打扰,正想退下出去锻炼锻炼时,殿主却突然皱着眉头慢吞吞的咀嚼口中的事物,一只手举着筷子看着我,一只手平稳的放在桌面,淡淡道:“咸。”
咸?开什么玩笑!虽然我其他方面不是特别的擅长,但是在厨艺这方面,我闭着眼睛都可以知道该放多少量,怎么会咸?
但是殿主的表情又实在是太过逼真,要知道殿主平日里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而此时,却吃着我做的饭菜皱眉头。
我半信半疑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很仔细的品尝,等口中的事物全部吞下之后,却依旧没有尝出殿主是如何会说咸。
他优雅的夹着其他的菜,看着我的表情,语气依旧淡淡的:“或许是盐没有化开,既然你觉得不咸,那么这一盘菜你负责解决吧,不要浪费。”
我:“……”转头看着房间中点起的十盏明灯,三个檀木香炉,想着浪费的到底是谁?
我原本想说我不饿,和冰山男吃喝了一下午现在还没有消化,但是一想到殿主是我的救命恩人,对待救命恩人必须是有求必应,别说是让我吃这盘菜,就是一盘盐我也可以咽下去。
我端起碗来看着此时的情形,直觉得不可思议,短短几天时间,我不仅要和殿主长久的开始同居生活,此时居然还坐在同一张饭桌前吃饭,人生真是无法预测。
殿主坐在我的正对面,近距离看殿主吃饭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他的动作十分优雅,不急不缓, 他手腕摆动的幅度很小,仿佛他手中没有拿任何东西,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说是手腕摆动很小的人,他对力量的操作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个时候他手中有任何的东西,都会让他感觉到没有丝毫的重量。
我觉得很对,殿主吃饭的动作就像是在含笑拈花,优美而又觉得高贵。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都说高贵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刻意的模仿是仿不出那种韵味,难道殿主也是出生名们贵族?我从未听他说过他自己的身世,甚至殿主未做三清殿殿主之前的姓是什么都不知道,连一丝小道信息都没有听过,夏陌末,南宫烟儿也没有和我提过。
思绪又突然拉到三天前,那日在大殿上,我确实有一瞬间觉得殿主和西国皇室的人脸型很像,但是一想到殿主有可能是西国皇室的人,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殿主是西国皇室的人的话,西晨风为何不认识殿主?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打探道:“殿主是哪里人?”
他眼眸突然定住了一瞬,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也停顿了足足有两秒的时间,他抬头轻轻的看了一眼我,眼眸中涌起一丝奇异的色彩,但他没有说一句话。
“从未听你说过你的父亲母亲。”我厚着脸皮继续询问,一边揭开酒盖,给他斟了一杯酒,假装随意道:“只是好奇而已。”
他眼睛盯着我手中的酒,又似乎只是视线停留在这上面,而思绪却已经飘飞到九霄云外。
气氛有十几秒的沉郁,他终于把停留在酒杯上的视线转向我,眸子开始迷蒙,语气淡漠的仿佛说的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别人的故事:“他们死了,父亲被下毒而死,母亲被人逼死,家仆嬷嬷全部被杀,“颦华轩” 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这一幕我亲眼所见,当时我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