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又不理性,可通常时候却很准,至少能确定一件事,江承一此刻处于低气压状态。
我没有先开口,不管怎样,在王铮面前,或者在刚才他陪同的人前,都顾全了他的面子。若真不顾他,这时我该随同王铮一起坐在出租车上。
“小芽,这么多天没见,你就不想我吗?”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僵滞还是由江承一打破,但不知是否我错觉,从他语声里听出些乞怜味,堪堪戳中我软肋,一下子本来冷硬甚至带了点晦暗的心就软了几分。
是啊,这次他出差时间较长,前前后后都快大半个月没见面了,想吗?答案无疑是肯定。
听到自己很没出息地幽声而问:“你呢?”
手顿然被抓住,暖热相抵,我欲抽回却被他牢牢扣住,带了狠力,不由呵斥:“江承一,你放手!”他给出两个坚定的字:“不放。”完了还疑似不甘心地加固:“打死都不放!”
“那是要怎样?”我又气又恼,“江承一,你都跟人家相亲了,人家还上你家一块吃晚饭了,完了你还送人家走,现在你还来抓着我干嘛?你该去抓那女的手才是。”
“你说的那个‘人家’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于我何干?”江承一低吼。
我愣了愣,欲挣脱的手也松缓,被他一个拖力拽进怀中,右手紧紧搂着我腰,使我与他身体贴在一块。感受到他衣服底下肌肉紧绷,他的情绪似乎也很激动。
“跟公司说了明天回,我把工作加班连轴赶进度,提前一天回来,就是想把明天的时间腾出来陪你。回到家哪里想到我妈会有那出安排,整顿晚饭我吃得是心不在焉,人家问我话,全都不太理会。等到结束,一桌子上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是表哥打了圆场,喊上我一块出了村。本来打算到镇上跟他们分开了,就给你打电话,哪知道......”
“哪知道什么?”但凡江承一这般软着声与我说话,心就无法招架,比理智更快妥协。
他突然欺近,在唇上咬了一口,恨恨地说:“哪知道前脚还跟我说呆在家里的人,后脚就与人在小公园门口约会。表哥说前面有个女孩看着像你时,我还让他别乱说,结果等近了看清时,我全身都像被浇了一桶冰水。小芽,你怎么能允许那王铮亲你?”
听到他最后一句时,倏然而惊,“你胡说什么?王铮怎么会亲我?”
江承一不说话,紧紧盯着我。脑中回想刚才画面,立即了悟过来,在碰面前一刻,王铮脸突然凑近,手来捋我头发疑似轻抚脸颊,从江承一那几十米外的角度而看,很可能就像我被王铮揽在怀中亲吻。可是......转念间,恼意加上郁火都升腾起来,“你是这么看我的?认为我与你在一起,却背着你与别的男人幽会亲吻?江承一,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人?”
江承一急了,原本紧拽我的手改为扣在后脑上,让我眼睛直视他,“不是的,我知道你对他不会有什么,但他对你......丫丫,答应我以后离王铮远点好吗?”
他意思是王铮对我有非友谊以外的情感?直觉反驳:“你不要胡说,王铮与我同事两年,要是他喜欢我,早就追我了,之后回来有两三年基本都没联系,是他去年工作转移到武汉,才渐渐联络勤了些,可也是难得才会打个电话。这次他过来是因咱镇有个工程招标,纯属为工作,上回他来时我没尽地主之谊请人家吃饭,这次他喝多了酒打电话给我,总不可能把人丢着不管,这才出来给他送两盒酸奶帮着解解酒的。”
一急之下,就将晚上经过跟他解释了个遍。连自个都没发觉习惯成了自然,对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把事情都坦白交代了。但看他眉宇依旧紧蹙,却是转移了话题:“我们不谈这了,之前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这么久没见,就不想我吗?”
还心存怒气,所以我别转开视线。情绪在那下不来,即使想他也不愿意开口。不知道爱情中的人是否都像我这样,别扭着,尤其对情感细微触点难以释怀。
突觉脖子上一凉,低头去看,一根红绳串着一颗小的红石头,没有任何点缀,干干净净,简单清新。今天我穿的是鸡心领子的衣服,那小石头就依在锁骨下方,能感觉到些微凉意,沁入皮肤底下。
几乎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它。
江承一还在为我脖后红绳打结,他靠得很近,清浅的呼吸近在耳侧,甚至敏感地感觉耳后他的气息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