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当下,我毫无理由地向他奔去,一头撞进他怀中。
江承一抱得很紧,下巴搁在我额头,每一下呼吸都能感受到。一个早上,从噩梦醒来起,经历悲伤落寞,心一直没踏实过,终于感受着他的呼吸与紧致的怀抱,慢慢平复下来。
我问:“你为什么会跟在后面?”
他说昨儿傍晚看我进了家门后,就也没回县城住,住回了家。想着早上要在路口接我去上班,就起了个大早,远远看到我走出路口时,本想开车过来,可看我神色不对,立即从车里下来,慢慢跟在了我身后,这一跟就将近一个半小时。
几次他都想喊住我,因为看我走路都有些微拐了,明显气力不够,但都忍着。他深吸了口气,低低缓缓:“我总想你可能在下一刻就回过头来,然后看到我就在你身后,然后像刚才那样没有犹豫地跑向我,所以我一直忍着。想着假如你真的走不动了,那我就再像上回一样,把你从这里一路背回去。”他顿了顿,“丫丫,我希望的是,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头,都能看到我在你身后。”
“无论何时?”我抬起头,看进他深眸中。
他点点头,坚定地说:“无论何时。”
这一刻我无法言说心底的感觉,就是看着那双又深又静的眸子,泪冲出了眼眶。他微低下头,轻轻吻过我的眼帘,将泪吮尽。然后将我的头压在他胸口,有力的心跳传入耳膜。
似乎昨天傍晚车上的争吵、决裂、角斗都已远去,只剩温绵缱绻。
当心回归平静后,我抬起头,从他黑眸里看到自己红了眼,楚楚可怜地像被遗弃的小动物一般。我说可能没法让你再背我了,他蹙了眉问为什么,我沮丧得答:因为上班快迟到了。
他倏然失笑,揉了揉我的头发给了两个选择:一是直接两人一起翘班,他带我去别处玩;二是现在打车还来得及。
我恹恹地朝他飘了一眼,他是医药销售经理,做业务都在外面跑,不去公司也没事。我可是为乡镇府做资料和文件的,这头翘班没去,那头电话就打到老爸那了,回头就要来问我怎么回事。
最后自然还是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们俩从“荒郊野外”载去了城区,然后我踏着点赶在了上班时间之前走进单位,在半小时后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我迟到了,撞领导枪口上受批评了,哭。
我幸灾乐祸地笑,让你小样还说要翘班,这回挨领导批了吧。
此事算是在风浪叠浮中回归平静,我与江承一的感情模式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但又似乎有了些微改变。他比以往更频繁的找我,以前在工作时,他极少会发来短信,现在时不时来条讯息问我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与他聊天时、在一起时,都是满心喜悦的,可又总在恍惚间生出一股焦躁。
试过了,这焦躁抚不平,而且还小心掩藏着,不让江承一发现。
终于,随着一次事件的爆发,升至了最高点,然后,全盘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