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要么是当冤大头,要么就是捡到宝,按照往常的管理来说,当冤大头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觉得,这块破布,要是以后被人发现是宋朝太后的擦脚布,可能还值点儿钱,要是被人发现是随便哪个尸体的裹尸布,那就真的一文不值了,还晦气。”
黎问北本来是说着玩儿,却不想,黎见沐紧紧地盯着那块布,没有吭声。
黎问北笑容收了收,低声问:“不是吧,沐沐你对这擦脚布感兴趣?”
“不是擦脚布。”黎见沐摇摇头。
她看着那张老旧却依旧坚强的没有毁损的布料。
“历经千年还这么结实,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黎问北挠头:“或者是制作工艺不一样,所以才没有被腐坏?”
“不,是上面有阵法。”
黎见沐说完,主动举了牌子。
“二十万。”
这种话不知名的东西,一般起拍价比较低。
只有少数猎奇者才会来买,所以一般竞拍的人不多,成交价也不算很高。
但是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黎见沐举牌子之后,另一个人也举牌子了。
“三十万。”昏暗中,钟毅朝着黎见沐看了一眼。
原本没当回事儿的霍婉和黎中庭也觉得不对劲儿。
他们纷纷朝着黎见沐看过去。
“沐沐,这东西……很值钱?”
黎见沐摇头:“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但是对我来说,有点儿意思。”
也不是有点儿意思了。
能让钟毅这个钟家当家的亲自前来拍卖的东西,肯定不同寻常。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黎见沐总觉得这块布有些眼熟。
她心里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将这块布拍下来。
之后,她再次举牌,加价。
钟家不缺钱,黎家也不缺钱。
两人加的毫无压力,你来我往。
众多看客都看出来了这其中的火药味。
不是,怎么个意思?
一块破布,都要加到四千万了,这东西这么值钱吗?
仔细盘算了一下,四千万,他们似乎也能拿得出来,要不要也浑水摸鱼一下呢?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但想到钟家和黎家的地位,最后又纷纷打退堂鼓了。
算了算了。
正当他们打算看价格最后能飙到多高的时候,黎见沐停了。
价格停在了五千万。
霍婉纳闷:“不加了吗?”
“不加了。”黎见沐收回牌子。
没必要了。
“沐沐,不用在意钱,咱们家有钱,这才多少,你想花就花,就算是几个亿也能加,妈妈小金库钱多着呢,大胆的加!”
好不容易沐沐有个想要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拍走吧?
黎见沐摇头:“真的不用了。”
钟毅也是个不差钱的,如今再叫,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她不如寻求其他方法。
于是,黎见沐顶着各色的目光,安然的坐着,静静地听着主持人落锤。
那块布定在了钟毅的手中。
钟毅目光深深地的朝着黎见沐看过来,嘴角扬起。
黎见沐浅笑,仿佛人畜无害。
下一个,倒数第二件。
一幅画。
主持人:“这是一位当代画家呕心沥血做出来的画,也是第一次在拍卖会上亮相,价格不可估计,但我们专家鉴定组所有人都对这幅画给与很高的评价,相信喜欢画和懂画的人,也一定能喜欢这幅画的,下面,请大家观看,来自画家丁耘的作品:《生》”
话音一落,一幅画拿上来,同时,大屏幕上将这幅画的细节也放大照亮。
黎见沐眉头一皱。
现场似乎也噤声了。
丁耘手指捏紧,身体紧绷,痴迷的看着自己的画作,眼神满是热切。
主持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她似乎有一瞬间的卡壳,强大的临场反应能力救了她。
她忙移开目光,浅笑着看向观众席。
“这幅画,是丁老爷子的孙子丁耘先生所作,丁耘先生艺术造诣高超,跟着丁老先生多年,是丁老先生手把手教出来的厉害画家,相信这幅画的隐藏含义,各位懂得欣赏的顾客已经看出来了,我就不多赘述了,下面,请大家为这幅画竞拍,起拍价,五十万。”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心虚。
这真的能卖得出去吗?
老板和那些鉴定组是不是疯了?
就算这位丁耘画家和黎家三少爷关系很好,也不能这么让人闭着眼睛吹吧?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拍卖会主持人,再不懂艺术造诣,也不能说这幅画画的好。
线条凌乱不说,整个画布很脏很邋遢,一块块暗红色的血渍成团的晕染着,感受不到生,反而看着让人非常不适的直皱眉。
这不是生,这是让人死啊。
现在画画这么好赚钱吗?
主持人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家拍卖行是不是进行了什么不公平的勾当了。
主持人的话说完之后,果然现场有了瞬间的波动。
可却不是丁耘想象中的大家都要争相拍卖他的画作。
而是说着一些不太好听的悄悄话,甚至眼神不断地朝着丁耘的位置上看。
丁耘的爷爷,他们不陌生,所以对于丁耘,还真有不少人认识。
这会儿眼神看过来,没有一个是热切和惊喜的,反而带着些许鄙夷和不解。
丁耘心头微缩,有那么片刻的窒息。
怎么回事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
难道不应该是崇拜吗?为什么是这样的眼神?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这幅画他明明画的这么好!
“西西,你……”黎问北正要说什么,被黎见沐一个眼神看过去,熄火了。
黎问北只能抿唇,闭嘴了。
他想说,黎年西不是不是背地里让大哥给他朋友走后门了?
这样的水平也能上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