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你嫂子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她曾跟我说,如果将来我们孩子多了,可以让一个跟我姓关。”
“我和她的日子还是很幸福的,就这样半年后她有了身孕,正在我们一家欢天喜地的时候,灾难也随之降临。”
“记得那一晚,月黑风高,天空中还下着雪,那天的天气真冷啊,没有想到半夜凌晨三点,那帮土匪就来到方家老宅烧杀抢掠。”
“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把方家东西箱房都点着了,师父和方老先生在东箱房,还有方祖也在那里。”
“师父和方老派人过来,要求我立即带着你嫂子撤到这处小院,当年方老收到土匪的信后,就偷偷买下了此处宅院。”
“他带我来看过一次,当时就告诉我,家中如发生不测,就带你嫂子和一家老小在此处安生。”
“当时我是答应着,没有往心里去,我也想着那帮散兵游勇,零星的几个土匪应该不敢进城,真没有想到哇,当我把你嫂子安顿好后,我不放心师父他们,就又冲回了老宅。”
“老远就看到方家上空火光冲天,等我到了的时候,好些兄弟都死了,我得知方老被困在了堂屋里,师父当时还在奋力与二名歹徒搏斗。”
“师父让我先去救方老,我冲进火海,好不容易在浓烟中找到我的老丈人,将他背了出来,
当我想返回去救老祖的时候,一根房梁倒下来砸到我的身上,这时旁边的火就烧到了我的身上。”
“我老丈人一看他心疼我呀,又拼命地爬过来用手将那根着着熊熊大火的梁木从我身上抱开,”说到此处,关昌顺哭了。
关昌平连忙给哥递上一杯荼:“哥,你不要伤心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关昌顺接过荼喝了一小口,接着回忆到,
“当我又背着老丈人冲出火海,出来后,师父已经将一个歹徒制服,其中一个让他趁乱给逃跑了。”
“当晚,我和师父带着我老丈人回到此宅,第二天老丈人就去逝了。”
“老丈人去逝之前拉着我和你嫂子的手,叮嘱我们一定要好好待你嫂子唯一的兄弟,还让师父一定要帮着我们渡过难关。”
“当时,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整个人被烧得已是面目全非,你嫂见了喊了一声“爸爸”就当场晕死过去。”
“他叮嘱师父一定要盯着我,不要让我去报仇,让我们好好生活,把方家再发扬光大。”
“不过后来那个韩营长,他很快就带着他的一队人马上山,将那群歹徒清扫得一个不留,从那以后,莽崖山就再没有闹过土匪了。”
“后来那个韩营长还来看过师父,后来听说他被提拔了,不知道他又到那里去造福一方百姓去了。”
“他走的时候,彭东市的街道两边站满了欢送的人群,彭东的老百姓都舍不得他走哇,当时我也去了。”
“韩营长看到我,专门还停了下来,对我说,如果今后我们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让我拿着他给师父的那块怀表去找他,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我今天就和你说这么多了,至于我和浩天的事,今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
“柏冉,你去把你师祖爷爷留下的那副画拿来。”关昌平喊着儿子。
“爸,你收好,”方柏冉说着,双手将一幅画捧到了父亲的怀里。
关昌顺哽咽到:“昌平,你还记得师父他老人家的模样了吗?”
关昌平激动得:“哥,我记得师父的模样啊,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记得的是师父年轻的容貌。”
关昌顺一边说一边将画郑展了开来!
只见,师父林潇潇,坐在太师椅上!
浑身一袭白色的素衣,双手平展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还有他那一头的白发,将其中一缕一丝不苟地盘在头顶,其他的头发梳理十分的整洁顺滑,自然垂在他的双肩两边!
还有他那洁白的胡须平顺地垂在胸前!
两道雪白的长寿眉,将他的目兴显得更是炯炯有神!
“师父,弟子也想你老人家啊!”关昌平唔唔唔地失声痛哭开来。
“这是师父临终前一星期,专门要求我找来画师给他老人家画的,他说怕有一天,我和你会忘了他的样子。”
“其实,他是想给你留下点什么,他说早知道这样,那时候就不应该离开银海,那样的话我们师徒三人就永远不分开了。”
“其实,师父在最后几年,他老人家特别想念你,昌平你还记得吧,师父当年其实是想带你出来的。”
“师父还留下了一个心愿,他希望我们俩能找到当年那个韩营长,让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他说要不是当年,韩营长将那些土匪清剿完,他老人家早就上山与那些土匪同归于尽了。”
“他说他能活到八十九岁的高寿,都多亏了那个韩营长!”
“昌平,这是当时那个画师,按照师父的回忆给韩营长也画了一幅画象,师父他老人家交待了。”
“找不到韩营长,能找到他的后人也行,但让你我兄弟二人,必须替他老人家完成这个心愿。”
“师父的画像和恩人的这幅画像,还有这块怀表你都收好,我这么多年来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恩人的消息,也许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昌平,你要是找着了,也算是你给师父尽孝了。”
关昌平在哥哥那里吃了晚饭,和哥哥一边朝院子大门走来,一边说着话,兄弟俩难分难舍。
关昌平安慰着关昌顺:“哥,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好好在家养好身体,找恩人的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等我从阳化县返回来,我再来看你。”
兄弟俩拥抱在一起,难舍难离,天越来越黑!
最后,兄弟俩檫干眼泪,挥挥手,关昌平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