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刀站在木筏的前端,手握木篙,木篙的一头搭在木筏一侧,缓缓滑过水面,发出轻微的水声。
抬眼望,只见一片星空,木筏前面,丛林纷纷向两岸退避,让出一条大路来。
易小刀不禁有些出神,恍然觉得自己就是行走江湖的大侠,撑一叶扁舟,傲立船头,让风吹起他飘逸的长袍,猎猎风声中,恩怨多少事,都付长啸中。如果再有一张琴,盘膝坐在船头,抚琴高歌,一曲沧海一声笑,是何等的潇洒、豪迈!
幻想到这里,易小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自己真的是千里不留行的侠客。直把病榻上烧的迷迷糊糊的百合笑得莫名其妙,毛骨悚然。
易小刀握紧木篙,用力划了几下,木筏顿时加速向前。但是黑暗中易小刀觉得手上有些疼痛,停下动作,把手凑到眼前一看,原来两只手掌上各有几个血泡,还有几处在慢慢渗出鲜血。看来是制作木筏时,被粗糙的树枝和藤条割伤了。
大侠受伤,都是等闲视之,易小刀此时也没为这点小事担心,不过还是弯腰将手浸在水里,缓解了一下疼痛。疼痛稍解,易小刀拿起木篙继续开船。
然而没走多远,易小刀总感觉木篙在水里碰到石头,看来河水浅了。易小刀将木篙收回一些,只留短短一截在水里划动,但是还是不时碰到石头。
易小刀心里奇怪,将木篙放下,蹲下来察看。黑暗中,易小刀看到旁边有一块石头样的东西浮出水面,心中暗自惊讶这里这么多石头,怎么木筏都没有撞到一块?
突然他看见水里有一双眼睛一样的东西闪了一下,然后只见水花四溅,一条巨大的鳄鱼从水里跃起,朝自己的头部扑来。
易小刀这回真是魂飞魄散,飞速后退,因为是蹲着的,反应没有那么快,一下子竟然跌坐在木筏上。木筏有一大半浸在水里,他这么一坐下去,木筏一沉,水花从缝隙里冲上,立刻将屁股那一块浸湿。鳄鱼没有咬到易小刀的头部,自己的身子前半截重重地砸在木筏上。
木筏受到撞击,剧烈地晃了一下,易小刀飞快地爬起来,掉头扑向矮榻上的百合,一把将正要滚落的百合抱住。
百合迷糊中感觉一阵晃动,然后易小刀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她试着拱了一下,没想到易小刀压得更紧,让她呼吸困难。
“你干什么?我喘不过气了!”百合虚弱地喊。
易小刀赶紧松开一点,说:“有鳄鱼!”
百合抬起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水面什么都看不见,说:“哪里有鳄鱼?你不要总开这种低级玩笑!”
易小刀站起来,看到百合不信,无辜地说:“你不信?你抓紧了,我让你看看。”说着走到木筏前端,慢慢蹲下来,嘴里说:“我要是被鳄鱼拖下去了,那也是被你害死的!”
“关我什么事?”百合不满地说。
“是你不信我,我才用自己的脑袋钓鳄鱼的!”易小刀说。
话音未落,水花四起,两条鳄鱼从两侧扑过来。易小刀以为鳄鱼还会从前面扑,没料到鳄鱼已经改变方向,情急之下,只得长身而起,一个后空翻,避开鳄鱼的攻击。
易小刀落在木筏上,木筏四周和木筏里面都溅起水花,矮榻上的百合差点滚到河里去,幸而易小刀早有提醒,伸手抓住了矮榻两侧,才稳住身子。
两条鳄鱼没有攻击到目标,自己还撞在一块,先后落在木筏上,后面一截还在水里,前肢已经趴在了木筏上。
易小刀的反应快,出手两条鳄鱼刚刚落地,他已经飞起两脚,踢在两条鳄鱼的下巴上,砰砰两声,鳄鱼跌回了河里。
易小刀吁出一口气,退到矮榻边,说:“这回你相信了吧?他妈的,鳄鱼怎么会盯上我们?”
“还不是你引来的?”百合说。
“我怎么引它了?我就站在船头就引它了?”易小刀无辜地说。
“是你在水里洗手引来的。”百合说,“鳄鱼对水里的血腥味很敏感,你手上的血在水里化开,所以就把他们引来了。现在,它们既然发现了我们,吃不到肉就不会走了。”
“那好,我把你丢下去。”易小刀说。
“你能不能不要开这种低级玩笑?”百合白了他一眼。
易小刀讪讪地笑了一下:“行了。怎么对付这些家伙?在水里,这就是它们的主场。”
易小刀脑海里想到动物世界里的画面,一群角马过河,马蹄纷飞,气势汹汹,但是鳄鱼同志毫不畏惧,出入角马群中,如入无马之境,左右开弓,将那些行动稍微慢一点的角马一口咬住,咬脖子、咬屁股、咬腿,反正嘴巴碰到什么咬什么,绝不松口。角马一旦被咬住,就再也没有生还希望。也许后面的角马会不小心将那只鳄鱼踩死,但只要角马一失血,立刻会有其他的鳄鱼来围攻。于是,高高溅起的水花中,只见鳄鱼们欢快地打着滚,顷刻间猎物灰飞烟灭。角马过完河了,鳄鱼们也吃饱了,河面上只剩下一片鲜红。
想到这个画面,易小刀不禁打了个冷颤。角马狂奔的力量何其巨大,尚且被鳄鱼轻易消灭,何况只是一个人?在水里,鳄鱼只有一个不敢惹的对手,那就是河马,庞大的河马是鳄鱼怎么也不愿直面的对手。但是易小刀低头看看自己的身躯,与河马已经相差不知多少号了。
“鳄鱼的视力很好,夜间也能看得清楚猎物,所以现在我们看不到它们,但是它们在水里却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百合补充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我们还是赶紧靠岸吧。”易小刀说。
“你连鳄鱼可以上岸捕杀猎物都不知道吗?”百合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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