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灵儿还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虽说已经醒了,可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病殃殃的,琦儿就坐在一旁乖乖的守着她。见到林鱼进屋,琦儿带了哭声就扑进她的怀里,“大姐...你到哪儿去了?二姐说她头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壶里的水倒给她喝了......”
“嗯,知道照顾二姐,琦儿真乖!大姐是去找大夫来给二姐看病了,咱们快让大夫进来.......”林鱼摸了摸琦儿的头说道,抱着琦儿侧了身,让吴大夫进屋。
吴大夫赶紧进了来,将药箱放到木柜上后,就急赶到了床边。见到灵儿的样,他也是吓了一跳,过了一夜灵儿的整张脸都肿的老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两只眼睛也眯成了缝,看起来是即可怜又滑稽。吴大夫看惯了各式病人,对灵儿的模样视若无睹,抓起她的手就开始诊脉,又查看了她额头伤口、眼白、舌苔......
林鱼还没开口问清灵儿的病情,吴大夫就站起了身,走到木柜旁边,从药箱里取出来时抓的药,递给林鱼,让她快些去将药熬出来。
跟吴大夫也有过几次接触了,林鱼虽说还不算太了解他的脾性,不过想着之前他能因阿奶犯病,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自己,想来也是个心里有不满,就会当即表现出来的直率之人,
而如今灵儿都这样了,他却并未责怪自己没照看好她,也未表现出病情比较棘手的表情,想来灵儿只是模样看起来吓人,应该还是无甚大碍的。
如此一想,她才松了口气,将心里的疑问咽回肚里,赶紧从吴大夫手里接过药,到灶房熬药去了。
如今有吴大夫照看着灵儿,林鱼心里很是放心,
而熬好药还需要一会儿工夫,林鱼便想着自己今早走的早,自家三姐弟如今都还饿着,而吴大夫也不知吃了没,便想趁着熬药的功夫熬粥和做几个小菜。
而房里的吴大夫诊断完灵儿后,发现果然和自己所猜测的不无两样,只是灵儿熬了一夜,未及时治疗,已有些神智不清,幸好过来时开的药很对症,便让林鱼先去熬药,
自己则又走回床边,将灵儿扶坐起来,坐到她的身后,一手扶住她的前额,另一手从她的发际线到后脑勺连续按摩三四次,随后又将手置于灵儿的拿风池和脑空两个穴位,再用两手的拇指,从上至下交替按着灵儿颈部两侧的胸锁乳突肌,一直持续了七八次后才停了下来,最后又将灵儿平放回了床上。
又到木柜上的药箱里拿了专门治疗外伤的药,给灵儿脸上都涂抹了一遍,见琦儿在一旁好奇的盯着他,就笑着让他去将她姐姐叫来。
林鱼熬好了药,把药汁过滤出来后,见有些烫手,便放到一旁先晾着,又到还在熬粥的灶膛里加了一把柴火,刚回身拿了汤匙放进药碗里,就听琦儿在门口给她说吴大夫叫她,她赶紧应了一声,让琦儿看着火,自己则将药碗端了过去。
吴大夫不过是想叮嘱林鱼一些注意事项,见她端了药碗进来,便帮忙将灵儿又扶躺在床头,让她先给灵儿喂药,林鱼赶紧坐到床边,一勺一勺的将药汁喂进灵儿嘴里。话说灵儿真是很勇敢,看起来柔柔小小的,昨晚却敢独自去追盗贼,而如今这药汁也苦的让人拿不进口,她却坚强的一口一口吞了下去,并未像其他小孩一样苦恼着不喝。
见灵儿喝完了药,吴大夫拿出刚才给灵儿涂抹的外伤药,递给林鱼,让她给灵儿将身体上的外伤也擦了,说自己在屋外等她,然后提着收拾好的药箱,走了出去。
林鱼也急着听吴大夫怎么说,赶紧轻手轻脚的给灵儿擦了药,告诉她自己就在屋外,让她别担心,也走了出去。
吴大夫见她出来,便三言两语讲了灵儿的病情,说是还好砸中的是前额,要是在脑后的话不死估计也得残了,如今前额肿的比较大,不过并未伤及头骨,只是瘀阻了而已,而灵儿现在虽有些迷糊神智不清,幸而她年龄还小,想来按时吃药,卧床静养,几日过后病情也就会减轻了,不过怎么说也伤到了头部,痊愈估计还得等个把月.......
吴大夫的话让林鱼的大石头落了地,随即又想着灵儿脸上的伤不知能否不留疤?吴大夫却有些迟疑,说这个说不定,
如今也没那种擦了药就能完全去除疤痕的药,只能让林鱼小心照顾,让伤疤自行掉落,可能疤痕就会小一些。
林鱼听的无比心塞,心里刚掉下去的石头又悬了起来,如今吴大夫也不敢保证灵儿脸上不留疤,只能祈祷灵儿的疤稍微小一点,不要太影响整体形象,等她长大了能给她找个不嫌长相的夫君,否则的话她们两姐妹不定就真的会相守一辈子了,一想到真是那样,林鱼的心里比自己毁了容还难受。
吴大夫见林鱼的脸色比刚才到镇上找他看病时还难看,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取出药箱里刚才还剩下的两贴药交到她手里,让她不要太灰心,灵儿脸上的伤虽多,不过都是很浅的,她年龄还小,说不定长大后就看不见了,唯独额头上的伤要重些,不过以后也可以用头发遮住。
林鱼这才回过心神,强颜笑着谢了吴大夫,又给了诊金和药费,吴大夫照例只收一半,林鱼想着大清早的就把人叫来怎么能只给一半,坚持要给,吴大夫又拿了上次在杏子家的那一套说辞出来,还是只收了一半,见林鱼还要坚持,便将话题岔开,问起她娘到哪儿去了?
林鱼没想到吴大夫陡然就问起了这事儿,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说,吴大夫见她说不出口,心里便了然了,虽有些可怜她们,可又觉得林鱼小小年纪就能将这个家撑起来,不禁异常佩服,便想着以后能帮的话就帮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