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蛇了……”
林鱼一直没吭声,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听着他发泄般的解释:“我好多天没见到过人……可你知道吗……我想见……却又不敢见……我怕遇到的又是坏人……”
“我娘经常给我说,除了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因为我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可我发觉你好像不是坏人……你给我吃的……又给我处理伤口……我知道我该听我娘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跟你回了来…………这么久了……都没人来找我……他们肯定都以为我死了…………”
“……我也不想回去………你知道吗………我爹三岁就开始教我习武……每日天都不亮…就得起床练功……后来…我爹忙了……他就给我找了个武师…………我每日除了练功和学兵书……还要与夫子习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玩过……”
“……现在伯夷来了……过不了多久……我也得回去了………他爹和我爹有私交…………他肯定会把我带回去的…………”
林鱼安静的听他絮絮叨叨的吐露自己的心事,她很诧异他现在愿意敞开心扉跟她讲这些,不过听完了他的话,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心酸,环境造就人,他爹娘虽然给了他富裕的生活,可也会对他有所期望,他承担的便是普通小孩得不到的物质生活和学习,还有,没有自由。
这一点,其实伯夷和他一样,只是伯夷幸运的是他有个开明的爹,愿意让他到她们这样的穷地方来放养,体验不同的生活。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被赵大人知道他在这儿,要带他走,她是没资格反对的。
她往他身边坐了点,用一只手抱了他的背一下,以示安慰,谁知他却似乎不好意思,左右挣扎着不愿她碰他,她只得作罢。
两人沉默的呆了一会儿,彦顾缓过心情,率先站了起来,清冷的说了句“我回屋了”,便回了灶房。
林鱼望着他的背影,惊讶他恢复的那么快,瞧这冷然的气质,哪还有半点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她还想着多陪他一会儿呢,人家就缓过来了,这变脸的速度!啧啧........
见他回了屋,林鱼也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往自己睡觉的地方走去。
彦顾的家世不简单,是她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的,只是没想到来头比她想象的要大,她一直以为最多就是哪个有钱人家,因腌臜家事让他迫不得已流浪在外,现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暗想他被人追杀这事该不会与朝廷有所牵连吧?不过又想到,如果真是这样,现在自己救了他,有了关联,会不会连自己也有危险?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己现在没资本可以换地方居住,如果真有人要对她不利,她也只能奋力反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不过想着自己救了彦顾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有动静,说不定也是自己瞎担心,安慰了自己一番,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早早的吃了饭,跟柱子叔一起去了镇上,卖了鱼和猎物后,去买了布匹和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现在的生活很稳定,她便也尝试着做衣服和鞋子,不懂的就问杏子和阿奶,慢慢的手艺好了起来,重新做了几人的衣服、鞋子和棉被。
阿奶的病,林鱼找机会给柱子叔说了以后,柱子叔便赶紧找了郎中过来,阿奶虽说不同意,不过想着都已经请来了,也只能让他请了脉,郎中确诊确实为心疾,虽说不是很严重,不过还是得静养,平时要吃清淡些,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后来还给开了些药,与林鱼当时说的话基本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