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叔骂到。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真的没有!柱子,你别信她的话!”杏子她娘听柱子叔吼了一声,觉着肯定是在为自己撑腰,便再次强烈否认道。
“我说你也够了!”柱子叔怒瞪着双眼,盯了杏子娘一眼,有看着那妇人大声吼道。
站在旁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那妇人还想再骂,可瞅了面露凶光的柱子叔一眼,才不情愿的闭了嘴。
“说吧,你们到底想咋样?”柱子叔看那妇人被吓到,盯着她问。
“咋样?你说我们能咋样?”那妇人听了柱子叔的问话,反驳道:“我家老爷的名声都这女人给毁了,你说能咋办?”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们夫人说了,这件事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不就进衙门,让官府老爷来评评理;要不就拿二十两银子出来,也算给你们点教训。谁让你连自家娘们儿都管不好,让她出去水性杨花!”
她可是算准了他们不敢进衙门!这灌口镇谁人不知他家老爷是个举人?官府的门可是向着他们家开的!
再说了,这年头男人乱来那叫风流;女人可不一样,就算是男人调戏了你,那说出去也是你不守妇道勾引的!
所以,今儿这事儿虽说是她家老爷想调戏她,可她要不是个无缝的蛋,她家老爷也得逞不了,如今被她家夫人知道了,和该倒霉!
夫人说,女人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不要脸的给坏的,就得狠狠给她宣扬出去,给她们点教训,免得旧疾重犯!
不过夫人也说,这家男人也可怜,自己在外累死累活挣钱,女人却拼命给他带绿帽。男人也该有男人的样,如果他对这女人不假辞色的话,就让他给点银子,也算给他个教训,知道把自己女人给管好。
要是一家人都不知悔改,就直接送到衙门去。
杏子娘果然一听那女人的话,吓的一把拖住柱子叔的腿,哭道:“杏儿他爹,你救救我吧!我不去衙门,求你了,去了衙门我还怎么活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出去了好不好?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柱子叔恨铁不成钢的盯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腿拉了出来,对着她吼道:“住口!别哭了!现在知道哭,早干嘛去了?”
杏子娘吓得赶紧收了口,只感抽泣。
柱子叔将背挺起来,才看着那妇人说道:“二十两银子?难道你们举人老爷的脸面只值当二十两?”
接着说道:
“我的钱可是我辛辛苦苦拿命挣来的血汗,比不上你们家老爷在家坐着就有银钱上门!今儿我的话撩这儿,要钱是不可能的!这事我得先将她问清楚了,真要是她不要脸,我自会给她教训让她登门道歉,你要觉着我说的行就请先回,要不行,那你们要让她投塘也好见官也罢,我决不拦着,可就算官府的门向着你家开,这世道总还是有说理的地方!”
顿了顿,又说:“我听说我们县城来了个新的知县大人,是个两袖清风秉公办案的大清官,要是我家走投无路了,肯定是得到县衙去击鼓鸣冤,请大老爷为我们家主持公道的!”
林鱼不知柱子叔这样能言善道,一席话说的她不禁在心里鼓起了掌!
就该这样!庄户人家没权没势就该任人宰割?举人老爷又怎样?枉自读了那么些圣贤书!下流好色!两个人做的错事,为了自家脸面全推到女人身上,就算苍蝇不定无缝的蛋,那他也是只臭苍蝇!说来说去也是两个臭味相投的人搞在一块,还好意思要钱!
那妇人还想争论,可底气明显不足了,这新来的县太爷还没真正上任,自家老爷还没搭上线,怎么着也不能因这破事给老爷惹麻烦呀,所以想了想后说道:“哼,新来的知县大人肯定是个讲理的,我们家老爷也不是个欺善怕恶的主,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是这个女人不守妇道,我家老爷夫人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让我来时就说了,主要是要给你们家个教训,以后你把人给看好了,不要再出去不三不四的,送衙门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银钱他们可也不稀罕,只是不让你们出点血恐怕是记不住。”
“不过你现在既然已经表了态,那我也代表我家老爷夫人给你带句话,这官府可以暂时不送,银钱也不用给,可这女人以后还再出去勾三搭四不要脸,那可就没有情面可讲了!”
“哼,我们走!”
说完话后,那妇人狠狠的盯了柱子叔和杏子她娘一眼,领头抬头挺胸的大踏步跨出了篱笆门。
这事儿就算完了?这么好说话?周围的人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给其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