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正义

能拥有。

    如果盔顶装饰着紫色的盔缨，那么你应当鞠躬。因为他是帝国的将军，

    如果盔顶装饰着紫色的孔雀尾羽，那么你应当跪拜。因为他是帝国的皇帝。

    如果盔顶没有任何装饰物，那么你应当恐惧。因为他是与死亡和毁灭如影随形，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弑法者。

    看着疯魔已死，周围民众慢慢围了上来。他们的确痛恨术士，但对这些为了杀死术士不择手段的弑法者，也没有一丝好感。那几户被烈焰波及的百姓，甚至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尤利安。几个义愤填膺的汉子想要质问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却被对方手里那狰狞的战锤给吓的后退了两步。

    周围，似乎陷入了一片死寂。

    “为什么，就为了杀死区区一个疯魔，你便焚烧了半条街道！五六户人家全被飞溅的火星点着了！”这时。一个双眼填满泪水的孩子冲了上来，大声质问着尤利安。“你们不是莉莉丝那仁慈女神的代言人么？你们不是铲除邪恶，保护人民的英雄吗？为什么我看到的只有一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屠夫！你此等行径与术士何异！”

    “人类远没有术士疯魔那般强大。为了获胜我必须竭尽所能，不择手段。利用周围一切东西来获得最终的胜利。如果做不到那就只有死。如果我不焚烧街道，扰乱他的感知，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啃食着各位灵魂的疯魔！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我！而莉莉丝，也是站在无数尸骸之上，方才成就了神位!”

    尤利安平静的扫视着周围的民众。他们眼神里，只有对强者的畏惧，与对烧毁他们家园的愤怒。“至于我和滥杀无辜，极度邪恶的术士的区别？那就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屈服于他们所跪拜的神明。”

    人们眼中没有什么大义，他们不愿意，也不会想如果尤利安战败，疯魔还活着会发生什么事。反正疯魔都死了，现在的结果只剩下一个：尤利安焚烧破坏了他们的私有财产。

    “虽然道义上我没有错。但现实中，我也愿意为烧毁你们的家表示道歉。”尤利安话锋一转。真诚的向路边的民众，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要知道，弑法者在地位上与将军差不了多少。给平民鞠躬道歉几乎是梦境中才会出现的景象。随后，他又掏出了钱袋，给那些被他破坏房屋的人，一人给了一枚皇帝金。

    “谢···谢谢弑法者大人！”看到对方愿意补偿后，人们充满畏惧与仇恨的双眼，立刻只剩下了无限的感激。他们慌忙收好黄澄澄的金币。毕恭毕敬的向尤利安鞠个个躬。周围那些畏惧中掺杂着厌恶的眼神，此时也变的无比柔和，甚至还掺杂了些尊敬的目光。

    “我···我的呢？”那个被疯魔破坏房屋的男人满脸希冀的凑了过来。“尊敬的弑法者大人，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的房子。”

    “关我毛事，我又不是做慈善的。”骷髅铁盔之下，尤利安蔑视的看了男子一眼，头也不回的回到了疯魔身边。右手娴熟的砸断了疯魔连接脊椎和头颅的颈骨，又从行囊中拿出了一张羊皮纸，贴在了它漆黑颅骨的额头上。那纸上，写着恶魔扭曲的文字：Nosirpmi，lous。翻译成人类语言是“灵魂禁锢。”

    人的灵魂寄宿在颅骨之内。而这东西能把灵魂永远囚禁在一个物理容器之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呆在这寂静的孤独地狱之中。在相信灵魂可以转世，死亡亦是新生的维赫洛人眼里，永恒的灵魂囚禁，绝对是最为恐怖的刑罚。可怕程度甚至超过了灵魂被术士吞噬并且献祭。

    “因德里克跑哪去了，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他人。"尤利安疑惑的观察着四周。他一边协助众人灭火，一边寻找着因德里克的痕迹。但却徒劳无功。莫尔斯招供的地点也毁于大火之中。线索断的一干二净。

    "算了，强如因德里克，怎么可能被术士毫无痕迹的干掉。他一定是发现其他线索，追过去查证了。"尤利安想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而且···这是第100个战利品。我也够资格成为弑法者的队长了。”帮助民众熄灭大火之后，尤利安信步向城内的弑法者总部走去，用这个疯魔的头颅换取大笔的奖金和更高的地位。额，不过刚刚赔了不少钱···两者相抵，自己“拼上性命”才换来的战利品，大概只剩一两个皇帝金。

    “算了，反正自己又不是为了钱才加入弑法者的。”尤利安自嘲的笑了笑。脚下的步伐又轻快了几分。

    ······

    "哼，弑法者果然都是这般的不择手段。"站在远处的艾特妮希娅，优雅的收起了手中的火石。刚刚她趁乱点燃了自己的住所。将一切的痕迹付之一炬。并且把锅全部推在了尤利安的头上。

    “而且……哈哈哈!与这场好戏相比，区区一间房子又算得了什么？若是这条猎狗知道真相，知道他亲手虐杀的疯魔是自己的战友，不知他正义的面孔，冠冕堂皇的言辞，会扭曲成何种可笑的模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艾特妮希娅笑的眼泪都快出掉来了。“不过当务之急是给哥哥的灵魂找到一个新的载体。那家伙的任务先放一放。”

    黑暗神选慢悠悠直起她那婀娜的身躯。胸前两团柔软也随之轻轻晃动。

    吸收艾特尼西奥的灵魂，自然会得到他的记忆：那是一千零二十四年前科技帝国崩溃之时，哥哥和她在那片沦为地狱的废土之中，挣扎求生的悲惨回忆。这可怕的记忆也勾起了她沉寂在脑海深处的黑暗回忆。两相结合，让艾特妮希娅慢慢回想起了千年之前，世界毁灭之日，那噩梦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