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这只肉肥毛灰的兔子是从哪里来的,它正竖着耳朵在灌木中蹦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只兔子身上,战天扬也紧紧的盯着,因为无巧不巧这只兔子正向着他藏身的灌木而来。
瞿冉冉虽然奇怪这只兔子出现的出奇,但已经取下马背上的弓,弓已满,羽箭已上弦,瞿冉冉屏气凝神,只待时机一到便羽箭离弦……
藏身在灌木中的战天扬后背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他清楚的看到瞿冉冉蓄势待发的一箭不仅能射中兔子,还能射中他自己……
弓满弦,箭待发,势难收!
当几十道目光聚集于一身,就连兔子也感到了危险,此刻箭若不发猎物便要逃了!
“嗖!”
没人会相信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兔子还能在箭下幸生,谷梁璞安坐于马上,他在乎的不是输赢,所以他的脸上仍旧挂着他招牌式自信的微笑,这一箭射中了瞿冉冉就会很高兴,这场本就为哄她开心的赌约还能以平局收场,这是他很乐意看到的。
很少有事情能让他笑不出来,可眼前就偏偏发生了让他笑不出来的一幕,瞿冉冉这一箭居然没射中!
就在羽箭离弦的刹那,一个黑影从灌木中窜了出来,不比兔子慢,不过他比兔子大了许多,所以所有人的目光也瞬间转移到了这个黑影上,没人再留意从箭下逃脱失去踪影的兔子。
“铮——”
全部的人在一惊之下都怔了神,瞿冉冉射出的箭深深的嵌入在一块石头中,箭羽抖摆,铮铮作响,石头并不能算作猎物。
竟是那善于阿谀谄媚的霍雷率先回过了神,大喊一声:“什么人?快保护公主!”
喊罢便跃身上前挡在了瞿冉冉马前,双手握着一对轰雷锤摆在胸前,马队中的护卫们呼啦一声围过来护住各自的主子,战天扬一跃而出背靠大树站着,整个人罩在黑披风中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一队身份显赫的人。
瞿冉冉早已气的双眸冒火,眼看到手的猎物就这样逃了让她怎能不气,盯着战天扬怒气冲冲的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藏在这里?你可知道你吓跑了本公主的猎物?”
有斗篷式的黑披风遮掩,只能看到战天扬亮如星辰的眼睛和脸上模糊的轮廓,他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以免冲撞了各位所以才避身在此,不曾想扰了诸位狩猎,更并非有意惊跑公主的猎物,实在抱歉。”
“恰巧?”
谷梁璞面色阴寒,拍马上前,双目寒光在战天扬身上游走,冷声说道:“路人又何须遮脸避目?既怕冲撞我们,又突然现身岂不是更大的冒犯?你鬼鬼祟祟可一点也不像是个路人。”
“我生相丑陋,若以容貌示人怕会吓着这位公主,先前形势紧迫,公主一箭迅猛无比,如若不躲避只怕有性命之忧,委实没有冒犯诸位之意。”战天扬一动不动平静说道。
谷梁玉忽然说道:“看你身无修为只是个寻常人,可为何藏在此处我们竟无人察觉?你当真只是过路之人怎么会知她是公主?”
战天扬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把头低了三分,说道:“避身在此时听闻几位称她公主故此才知,我只是个平常人,对诸位毫无威胁,也许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没察觉。”
“嚯!”
霍雷一敲手中的一对轰雷锤,厉声说道:“什么路人,我看你分明是潜入我们炎朝的细作,到此来打探消息恰逢我们到此,藏在这里必定是对公主有所图谋!”
此言一出护卫们都是面色一紧,瞿冉冉却是毫不在意这些,一脸怒容的拍马上前,手中的弓箭换成了一根皮鞭,指着战天扬厉声叱道:“你吓走了本公主的猎物,害本公主要输了今日赌约,还有半柱香时间,你若不能给本公主抓到一只猎物来,本公主不管你是路人还是什么人,都要你变成一个死人!”
战天扬心中一沉,语含苦涩:“公主这是为难我了,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莫说是半柱香时间,就是半日的时间我也没能耐给公主抓来一只猎物,还请公主息怒。”
谷梁璞拍马来到瞿冉冉身旁,阴冷的看着战天扬,而后又对瞿冉冉微笑说道:“既然如此,冉妹何不把此人擒下?我们约定之时并没规定猎物是兽是人,若冉妹擒下此人,以人为猎物,相比之下这赌约为兄只能认输了。”
瞿冉冉皱了皱眉,颇感犹豫的沉吟着,战天扬在看到谷梁璞的目光时就嗅到了一丝危险,强忍着心头的怨恨故作轻松道:“这位公子真会说笑,人又怎能当作猎物?”
“我却是从来都不会说笑的,人又怎么不能当做猎物?”
谷梁璞看了过来,嘴角上是他高傲的微笑,顿了一顿又道:“阿玉,你认为此事可行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