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处置花嬷嬷:
“本宫担心小皇子说话重了些,以后切记给小皇子积福,把人放了吧,那天是本宫自己突然心痛,大概是太久没活动,一走动有些身体不适,婉婷,扶本宫去休息。”
婉婷闻言急忙站起来,扶主子进去。
弄巧急忙去请胡太医。
胡太医来的时候药效已经发挥作用,贤妃娘娘已经睡下。
胡太医隔着帘子为贤妃娘娘诊了脉,并没有再开药,悄悄的走出来,对跟出的婉婷道:“娘娘没什么大碍,按时吃药,多注意休息就没事了……”
胡太医等了等,深思片刻后还是道:“最近别让娘娘心绪起伏太大,娘娘需要静养,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别污了娘娘耳朵。”
“是,胡太医。”婉婷恭敬的送胡太医离开,眼角红红的,刚才为娘娘整理被子的时候发现,娘娘手心和嘴角都有伤口,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让娘娘这样生气。
不过她觉得也有可能,是娘娘思虑过甚,娘娘这一胎怀相不好,越临近产期娘娘越担心,听说花嬷嬷竟然抓着莫须有的人不放,不为皇子祈福还为皇子积怨,娘娘爱子心切,失了理智也极有可能。
婉婷见弄巧姐姐拿着伤药进去,神色平静的为小姐上药,一点也不为娘娘发这么大的脾气着急,心里越加佩服弄巧姐。
婉婷见娘娘因为弄巧的动作皱眉,急忙去上前要帮娘娘吹吹,小时候家里都说,吹吹就不疼了。
弄巧见婉婷傻里傻气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把笨拙的她拨开,继续为主子上药,小声嘀咕道:“你都多大了,还信这个,小心把药散开,蛰的小姐更疼。”
婉婷闻言吓的不敢再吹,为自己的莽撞,脸色微红。
弄巧看着小姐手里的痕迹,淡淡叹口气,她一直不明白小姐,也看不懂小姐的性格,小时候脾气那么暴躁的人,突然之间就懂事了,其实,小姐骨子里应该还是脾气不好的人吧……
弄巧迷惑,她是觉得小姐脾气不好,但不是小姐人不好,脾气是天生的,有时候脾气暴躁不能说明小姐不是好人,小姐摔东西骂下人不假,但多为恐吓没有实质伤害。
就如小时候,小姐因为衣服多了道褶,冲她砸花瓶,现在想来花瓶大多落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砸在她身上,那时候小姐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满,方法激烈了点而已。
“弄巧姐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弄巧也不藏私:“想小姐小时候,那时候小姐发起脾气来比现在更甚,呵呵,刚才是不是吓了,没事的,见多了就习惯了。”
婉婷闻言惊讶的长大嘴巴,见多了?她从跟了小姐到现在,就见小姐发过两次脾气,平时都是慈眉善目的,虽然说风华正茂的小姐慈眉善目不合适,但是小姐给人的感觉真的很慈祥。
弄巧见婉婷深思,没说什么,她也奇怪,小姐年纪小小的,为什么不是善良不是和气而是慈母,她好几次都觉得娘娘看她的眼神很温柔,温柔中夹杂着宠溺,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动荡,恨不得被小姐多看几次,心里美滋滋的。
弄巧为小姐上好药,盖上薄被,放下床帏,恭敬的退而出去。
当天,明庭和胡仓被抬出慎刑司送回平日的住处,明庭当晚起了高烧,被发配的更远了些,好在花嬷嬷怕闹出人命,每人配了医士,确定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后才能罢手。
章栖悦这些天心情不好,连戏也不听了,大多数的时候坐在床上吃药发呆睡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明庭,这两天章栖悦总想到裳儿,她安静的坐在人群中,恭敬的向她行礼,唤她母后,接下来便是空洞,空洞的想起她大婚时的娇羞,和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扑在自己怀里让自己保重。
那时候她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冷宫的大门,心思全在九炎落身上,何曾注意过她安静的女儿,后来裳儿的消息都是明庭告诉她的,只是他能力有限,拧不过深得皇上宠爱的轩辕家族。
章栖悦靠在床背上,轻轻抚摸着凸起的肚子,顺着凸起的‘小桌子’给九炎落写了一封歪歪斜斜的信,说起孩子最近活泼的很,字在她的外力作用下也写不好了。
边关很快有了回信:等归。
收到回信时,栖悦孕期满八个月,身体一日比一日不适,太医也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只能要求贤妃娘娘静养。
章栖悦很爱惜裳儿,什么乱七八的事也不敢想了,一心安胎。
九炎落在外出生入死,报入她耳朵里只有捷报没有其他,但章栖悦不是傻了,连续半个月没收到消息肯定不是好消息。
章栖悦最近写信频繁了,偶然只是一句闲话也会送过去。
直到章栖悦孕期满九个月,九炎落的回信才一封一封多起来,一封比一封回来的快,因为大军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周朝上下一片欢腾,九炎落的战绩再次被神话,直追子民心目中的开国帝王。
燕京的官员顷刻间出奇的和谐,仿佛没有说过任何龌龊的话,没有想过最坏的打算,一片歌功颂德之声,连带着即将出世的皇嗣也成了福星,被大,一赞再赞。
弄得已经很少下床的章栖悦哭笑不得,如此多光环加在裳儿身上,她这一生应该顺遂些吧。
章栖悦扶着肚子微微笑,仿佛看到裳儿小小的眼睛鼻子,趴在她怀里可人的样子。
明庭身体已经好了,按说他应该回到御花园重新上工,但是宫里从不来不缺没有后台人的尔虞我诈,他的职务早有人顶替。
御花园的大太监惋惜的把明庭介绍去了浣洗局,浣洗局前些天来要一个踏实肯干的,这不是现成的一个,虽然可惜了明庭向来言听计从带来的好处,可这人是人事司大太监的干儿子,他不得不照顾。
明庭对调度没有意见,只带走了基本花艺书籍,就跟着浣洗局的人去了,据说宫中最累最能适合整人的地方。
胡仓高升了,做了御花园中一个小头目。
御花园的大太监想,反正花嬷嬷说不能让他们太难堪,就算为了安抚现在阴晴不定的贤妃娘娘,也要让这两人高升。
于是大太监寻了胡仓当代表性人物,给予了高升,对提高了各项待遇,以示他对贤妃娘娘的尊重。
谄媚的他想这样就够了,谁会记得这些小人物,娘娘回头就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
秋风徐徐,一缕霞光铺满巍峨的燕京皇城群时,九炎皇没有等来路上飞奔的父皇,主动落地。
小皇子呱呱坠地,让章栖悦傻眼了一瞬,才抱起他,落下欣喜的眼泪。
小东西并不折磨人,生下他只用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他已经被熟悉整齐,乖乖的躺在奶娘皇子,能吃能喝,虽然吃的多,看起来瘦瘦小小,但精通小儿科的太医说,小皇子除了有些虚弱的毛病和心肺上的不足,并无大碍,只要过了两周岁,这些症状会有所减缓。
虽然太医是这样宽慰,可太医头上的汗比娘娘怀孕时还多,因为前提是活过两周岁才可以放心。
小皇子身体虚弱,又有毛病缠身,万一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几乎是不用药直接准备后世的典型身体。这怎么跟初为人母的贤妃娘娘提。
距离燕京还有十天路程的九炎落,一身铠甲一把剑,舞出了雄霸天下的气魄,既惋惜孩子不听话没让他见第一眼,又欣慰他如此乖巧懂事没怎么折磨他母亲。
西崇山一身常服,看着驻营在外,在月光下一脸张狂笑意的少年,老迈的感觉又爬上心头,心里忍不住想,不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皇子,值得如此期待,小心加在头上的福气太盛,压垮了皇子的小脊梁。
西崇山不懈九炎落给新皇子取名——九炎皇!这名字岂不是摆明了储君地位?也不想想他现在多大,等他儿子有能力跟他竞争皇位的时候,他正直巅峰,到时候看看急死谁!
西崇山看眼余晖下与属下过招的男人,对他不怎么样的皇家常识不屑于顾,出身不好就是出身不好,用兵在神勇,有些事也想不到。
唐炙坐在火堆旁,跟一帮兄弟喝着酒,吃着肉,见皇上终于兴奋过了回来,才开口道:“想不到贤妃做母亲了,想想曾经,总觉的她还是那个梳着小犄角,一脸冷漠难亲近的小姑娘。”
九炎落想自己孩子,更想孩子母亲,听唐炙聊栖悦,心里与有荣焉:“章栖典呢!把他拎出来被让他总子帐子里躲着!出来跟大家一起比划比划!”
“是,皇上!”立即有好事者去请这次屡有战功的章栖典,加上他又是刚生下皇长子的贤妃娘娘大哥,这样多好机会谁不想去巴结一二。
唐炙哈哈一笑,看似豪迈在皇上面前却不曾逾越,虽然有曾经的交情,可没人敢在九炎落托大,不是对皇权的敬畏,而是九炎落给人那样的崇尚,尤其白国之后,这里所有人无人敢对九炎落放肆。
唐炙想,就算是蹲在另一边的西崇山也不敢,最近西崇山都是躲着皇上走,更撤了不少在燕京的钉子,这些都有人每日从燕京发回急报,给皇上过目。
唐炙喝下一口酒道:“栖典现在有了女儿又有了小外甥,他得意的哪有时间跟咱们喝酒。”
九炎落高兴,与有荣焉的与众爱将豪饮。
聂弓凯酒量不行,躲在角落里,尽量在学生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平日这些小犊子碍于聂弓凯是师长也不敢太放肆,但是这次不一样,皇上喜得皇子是周朝大事,怎么能不庆祝。
于是拽了聂大将军,一碗一碗逼近,不一会,聂弓凯已经面红耳赤,被当地官员送来的婢女搀扶了下去。
这是心照不宣的犒赏,说是婢女,其实每个都是良家女子,长相、身段均是不俗,没有强迫一说,只要提到犒赏三军将领,多的是家族送上女儿,希望能入新贵和老将的眼,女儿家们思慕英雄,对此并不排斥。
何况这次的战将中很多都是新贵,年龄不大,嫁给有军功的男子为妾,比嫁给官宦人家好大多,因为武将多年少,文官多老头。
对地方上这些出身小户的人家,这是攀上高枝的好机会。
九炎落心情好,又是胜仗归来,对地上这些孝敬不如军中那样严厉,属下们出生入死,要的不就是衣锦还乡、jiao妻美妾。
九炎落完全展现了皇者的大度,对此一笑置之,只要属下有看的上眼的,就给他们带上。
聂弓凯在一群小犊子的起哄中头重脚轻的离开。
唐炙身边坐了位羞涩的小姑娘。
为九炎落斟酒的是当地太守最得宠的小女儿。
这些女子不是谁身边都有,如果不是身份够高,战功在那摆着,是没有的,毕竟每个地上献上来的人有限。
小姑娘都很矜持,不曾上来便娇羞的脸红,不顾一切的放电,都是良家好女子,坐在男子身边比男子都紧张,僵硬的不得了。
唐炙一直在喝酒,对身边的女孩不曾侧目,要说女人燕京什么样的没有,他就是三年不见女人,也不会把母猪看成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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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说了,下午二更。
月底了,掏掏兜吧,看我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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