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还是看出来了?”楚仁提了提嘴角不作言语。
“我老婆子做你娘也都四十多年了,这点小伎俩还能看不出?”楚老夫人笑斥了一声:“当初让你接手文墨的行当不也就是只你合适,这次你护着六娘我懂,可也不要瞒了我老太婆。你当知道我最不喜的就是欺瞒。”
楚仁挠了挠头会心一笑:“阿娘说笑,我怎敢瞒着你,不过是瞒着二哥免得他再为难六娘,只儿子的拙劣手艺,知道母亲会留我下来问个究竟的。”说着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封信函递给了楚老夫人:“这才是向家小娘子的原信,阿娘且看。”
楚老夫人将信接过展开后略看了一眼,面上并无惊讶之色只慎重地点了点头:“即是回玉佩之礼的那便罢了,不过这礼还是重了些,既然不想明示出来,那日后向府的郎君娘子们若是去了你那添置什么你便将利钱让出随意收些就好了。”
楚仁也正有此打算于是点头应许了,只是六娘将那玉佩送出还是让他和楚老夫人都不免思虑了一下。那日向乐哥来到楚府上楚老夫人是见过的,但她并未注意到这些,毕竟人老了,眼睛的毛病是没法避免的。
那玉佩是六娘的生身母亲留下的东西,虽说六娘的生母留下的东西并不少,但这玉佩是她的贴身物,从前最是六娘必要随身的东西。
“老三,你觉得这向五娘子到底如何?”楚老夫人有些闹不清楚,前几日在她来后那些个媳妇们便有差人去打听,可是得来的话基本没句好,多都是说这娘子顽劣。看来在京中的名声是当真不好。
楚老夫人这些日子也有些后悔;六娘的姻缘本就艰难了,她也不望着她能高嫁,要说来这么多个孙女里恐怕也就只有六娘一个是她真心希望她能嫁个好婆家的,之事如今还与向五娘牵上干系,那日后的路当真会好些么?
“不知品行如何,但若说福气是当真有。不然那矿石怎会只让她梦了去?”楚仁正经地答着,看着母亲低头思索:“阿娘。既然那道士说着位小娘子是能帮着六娘转运的那就留她交往罢了;日久方能见人心。人言可畏的事情在这京中可不少有。只说前些日子我那儿卖的一副画作便差些让人说得一文不值,为的不就是压低了价钱?但那又如何?好的总归是好的,不过是还未出现懂得之人罢了。”
“哎……你小子说的道理为娘的也不是不知。六娘那命格不也就是被生生地说死了;那算命老道还说她活不过十七,这会儿也不知是因着那向五来了还是那些个道士胡诌。但当真是不敢拿这些来玩笑啊……”楚老夫人长叹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罢了,先如此吧,你只也盯着些。莫让六娘做了傻事。她若是想做些小营生我也是不反对的,只是小心些莫让人抓了话柄去。”
“儿子代六娘谢过你了。”楚仁眉眼温顺地拱手一礼而后退出了正堂。人早已散去了,这会儿院里也只有些仆妇和侍婢。
楚仁背着手在院里站了好一会儿,脸一直向着天在看。也不知驻足了多久方才柔情一笑离开了院子,手中的纸扇如一杆称被他稳持指尖。而他面上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又是有多久没人见过了?
只他心里的那些话都是说给了那个再也听不见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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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的清庭轩里,向乐哥终于打着哈欠将千字文的第一页陪着八郎给读完了。她其实几次都想把这臭小子拉去三姐姐那儿,可是想到三姐那里事情恐怕更多也就撇了撇嘴作罢了。
这会儿婉娘带着八郎拿着他写的字去给岑氏看。向乐哥就一人摊死在房里的木榻上嗅着香炉里飘来的淡淡百合香,无聊地挑玩着香炉里的灰。
“娘子娘子。不好了!”琳珑又是匆忙地从外面跑回来,鞋上的灰也不抖就踏进了房里,面色有些白,看着向乐哥还是一脸慵懒的模样打着呵欠有些嫌弃地看着她她也不说什么,只使了颜色让子衿几个都出到房外,拉着琳琅就到向乐哥身旁的地方坐了过去。
“娘子,我打听到个事儿。”琳珑面有难色地等着向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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