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可乘!”或高或低的嗓音夹着令人毛骨悚人的诡异感。
“我失魂落魄的漂泊在异乡,你知道云薄来找我的那一刻我有多幸福吗?我把他灌醉了,干柴烈火了一整晚。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云薄不管是人还是心,先得到他的都是我。但我忽略了你的恶毒,你竟然通知季家老祖来逮人!将我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偷渡他国。”
“三十年的无性婚姻,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你冷有云薄给你暖被,你哭有云薄给你擦泪,你笑有云薄替你开心。我呢?”松弛的手掌紧紧揪着自己疼的无法呼吸的心。
“夜夜冷被、日日孤枕,只能靠回忆来取暖!若非有尔南支撑,我怕是早就命丧他乡,做那孤魂野鬼了!”抽抽鼻子,随意抹去脸上的泪。撕下墓碑上的照片,看着好似仙子一般的人嗤笑道。
“你知道吗?尔南是我和.......云薄的孩子,比你的儿子还大一岁,你的儿子完全遗传了你,没有半点像云薄,我还真怀疑是不是你偷汉生下来呢!哈哈哈,而尔南却和云薄有三分相似,精通木材,人品贵重、事业有成,远不是你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儿子能比的。”
“虽然你死了,但你欠我的,还是要还,你儿子欠我儿子的也要还,日后,云薄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季氏红木也将会是我儿子的,你的儿子我会让他身败名裂,会让云薄亲口将他逐出季家,至于你!就躺在这冰冷的地下看着我和云薄是如何的幸福,我们一家三口是如何的幸福!”
“这菊花漂亮吗?墨荷,莫荷,是我的名字哦,是云薄千辛万苦给我寻来的。如今三十年过去了,幽雪早已化尽,墨荷犹自芬芳。我依旧是那个最后的赢家。”
“安息吧。我的好闺蜜!”将额头轻轻靠在冰冷的墓碑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低头浅笑的莫荷,收起了唇角的微笑,犀利的瞥向声源处。
一袭长款羊绒大衣的林尔南,气喘吁吁在墓道只见穿梭寻找。
“妈!”
“尔南......”嘶哑的嗓音似风中残烛般隐隐约约飘进林尔南的耳中。
“妈?是你吗?”蓦然回首只见莫荷从墓道中微微颤颤的站起。
“妈!”心急如焚的狂奔过去,扶起莫荷,莫荷却因盘坐时间太长血液流通不畅又跌坐下去。
“来这里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扶着莫荷坐好,将麻痹的腿顺直,大掌很有技巧的按压着,缓解麻痹的针刺感。
“妈来和闺蜜说说话而已,又不是不回去了。闺蜜之间的话哪能给你知道?”点点儿子的额头,慈爱的笑笑。
“你还当她是闺蜜啊?”林尔南摇摇头,这种插足者都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人走了,一切就都过去了。毕竟死者为大。”动了动被儿子按摩的腿,觉得麻痹感减轻了很多,示意儿子扶她起来。
拢拢披肩往墓园外走去。
“厂里怎样了?你爸回去了?”
“工厂问题不大,季云薄......发病了,在医院。”
“什么!”莫荷脚下一崴,差点摔倒。林尔南急忙扶住。
“快说,怎么回事?”
“应该是受药粉刺激导致的过敏性哮喘,已经没事了。”
“走走走,快点,我要去医院看他!”拉着儿子完全不在乎自己刚崴过还有点刺痛感的脚。
“好。”无奈的叹息,扶着人出了墓园,往医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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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四个小时,回程三个小时,季星寒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吊销驾照,一路狂奔冲进花城中心医院。
vip病房里,季星寒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看着已经熟睡的季云薄,极夜的黑瞳翻着隐隐的恐惧。他离家也不过一年的时间,记忆中精神矍铄、中气十足的老家伙怎么会是眼前形如枯槁的模样?当他急冲冲赶到医院时,爸爸的老战友同时也是爸爸主治医生的亮叔很是费解。
“星寒啊,你爸虽说有慢性支气管炎和哮喘,但一直很注意,这次怎么并发肺气肿了?幸好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些日子,搞不好会发展成肺心病的。”
他有点慌,根本答不上亮叔的话,只能看向方姨,方姨抹了抹眼泪说道:“刚入秋,季先生的哮喘就有发作的迹象,两个月前便放下公司的事在家休息了,谁知道今天,加工厂里出了事,有一批金丝李里有白蚁,侵害了厂区一仓库的贵重木材,季先生心急没带药就走了。谁知道突然在厂里就倒了。”
“杀白蚁肯定要洒药,他这发哮喘怎么能去,这不是胡闹吗?”亮叔摇摇头。
“季先生说没人看着,不放心。”
“你呢?你个混小子在哪?你爸还是被一个年轻人送来的。关键时候你就掉链子!这是不孝啊!”亮叔性子急,季星寒这小子浑的事他不是一天两天听说了,总认为孩子小还有成长的空间,哪知道都浑到27了,还是死性不改。
“我......”季星寒语塞。
“你爸是我几十年的好友了,星寒,我告诉你,亮叔今儿绝对有资格代你爸训你,你出国那几年在国外过得潇洒,逢年过节的从没有一个电话一个微信。你想过你爸吗?他怕后妈欺负你,抵着你奶奶的压力坚决不肯娶新人。”
“约我去喝茶的时候,话里话外全是你,这么年,你闯的祸哪次不是你爸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你爸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谁!”
季星寒咬着唇,被骂的无地自容。
爸妈是包办婚姻,龙配龙、凤配凤。但年轻时候爸爸心有所属,以至于妈妈一直郁郁寡欢,最后疯癫自杀,他将所有的罪都赖在了季云薄身上。二十几年来,季云薄爱他爱的深沉,他一直都知道却不愿正视。他确实是混账!
“啪”一声脆响,季星寒甩了自己一巴掌,面朝亮叔跪下。
“不会了,亮叔,我就爸这么一个亲人了。从今以后绝不在混日子。我会去工厂从头做起,让爸在家颐养天年。”
亮叔摇摇头,将人拉起:“浪子回头金不换,星寒,好好珍惜你爸爸。他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
季星寒点点头,抹了两下鼻子缓解眼眶发酸的感觉。
“云薄!云薄!”惊慌失措的中年女声伴随着小步快跑的声音急急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