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日在即。
北燕各大世家纷纷向帝王奉上了金银珠宝与美人, 以表忠心。哪位家中奉上的美人,能得帝王宠爱,那便是家族的大造化了。
此事自然是传到了温舒宜的耳朵里。
她贪恋褚彦的容貌, 倾慕他至高无上的强大, 但她也知道,像褚彦这样的人, 即便他不主动,也会有无数莺莺燕燕对他前仆后继。
温舒宜内心憋闷,急需排解。
她命人将傅生叫了过来, 含蓄的发了一通牢骚, 最终得出结论:“嫂嫂, 你说,皇上他怎能那样?北燕是如何灭国的, 他难道还不知么?红颜祸水, 自古有之,便是帝王也要修身养性,不能滥情。再者……那些世家送美人的目实在令人不齿,皇上他如何能照单全收?他也不怕撑着!”
傅生:“……”
看着美人水眸红润, 一副埋怨之态, 傅生很想告诉温舒宜, 其实皇上当真不是重.欲的人, 对于北燕世家的进贡,皇上自是要全盘接收,这也是在向世家们传达一个友好信息。
傅生不曾与娇软女子相处过,她既是温舒宜的嫂嫂,但也是大周臣子,站在帝王的角度, 她看不出任何错处。
再者,收下了众多世家贵女,并不代表一定会睡了她们。
美人太多,的确会“吃撑”了。
傅生安慰道:“娇娇,皇上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这次挥兵北上,也都是为了你呢,皇上身边的其他女子,如何能与你比。”
这话不假,但温舒宜没有得到安慰。
一想到褚彦后宫还有一批女子,她心头郁结。
“嫂嫂,我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当初皇上待我好么?我与皇上是如何结识的?”温舒宜很好奇,按着她的性子,是不太可能爱慕上一个坐拥后宫的男子。
傅生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此事说来话长,她索性将自己撰写的话本子给了温舒宜,道:“娇娇,你和皇上的事都写在这上面了,你自己看吧。”
温舒宜僵住,这话本子,她已经翻阅过了,里面写了一位家道中落的贵女,如何一步步无所不用其极,勾上了帝王的故事。
温舒宜的脸滚烫了起来:“嫂嫂,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傅生点头,瞧出了温舒宜的羞涩与难堪,她提醒了一句:“娇娇,你要不要将失忆的事告之皇上?”
温舒宜突然很庆幸自己失忆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勾.引了皇上……
这时,外面宫婢的声音响起:“皇上。”
温舒宜忽然一凛,就看见褚彦从殿外大步走来,他今日还在处理北燕政务,以及各处官员的升擢,温舒宜以为,他定然很忙。
褚彦大步走来,傅生很识趣行礼退下:“皇上,臣妇就先告退了。”
褚彦瞥了一眼傅生,见她还算识趣,如今倒是没觉得她不可饶恕了。
待殿内再无闲他人等,温舒宜侧着身子,一副矫揉造作之态,一双柔荑正拧着锦帕,仿佛正心绪万千。
褚彦大约猜中了什么。
他是故意让人向温舒宜透露了世家女的事,便是想看看这小妖精的反应。
褚彦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动了心,他也想得到温舒宜的心,哪怕是见她吃醋,他也身心愉悦。
“娇娇,你怎么了?”褚彦明知故问。时隔两个月又失而复得,他很喜欢这种男女之间的小情.调。
温舒宜粉唇微抿,复杂的心绪一时间难以平复,瓮声瓮气道:“臣妾能有什么事。”
褚彦剑眉微微一挑,走上前,俯视着面前人,又说:“朕已任命晋王为北燕辅政之臣,他此番不会一道回大周。”
褚彦盯着温舒宜的眉眼,却见她没甚反应,褚彦唇角一扬,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看来,娇娇心里已经没有旁人了。
“告诉朕,你为甚不高兴?但凡你提出的要求,朕都会答应。”褚彦循序渐诱。
温舒宜抬头,对上了男人风光月霁的面庞,她心神荡漾,但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现在是宠妃,没有资格干涉帝王的后宫,即便她贵为皇后,也不能制止帝王扩充后宫……
温舒宜憋着小心思,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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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褚彦从外面归来,他洗漱后上榻,温舒宜是背对着他躺着的,褚彦伸出长臂,正要抱住她,温舒宜睁开眼来,推了推褚彦结实的胸膛,一脸理所当然,道:“不要……”
褚彦耐着性子问:“娇娇,怎么又不高兴了?”
温舒宜实在忍不住了,她无法直言自己的占有欲,遂改了措辞,道:“皇上不要轻易碰臣妾,臣妾有洁癖。”
褚彦:“……”
他知道温舒宜喜欢他的皮囊,上榻之前还特意沐浴,甚至还用了皂角与花露,可谓是男为悦己者容了。
洁癖?
褚彦是何许人也,自然立刻就明白了温舒宜的言下之意。
此话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憋了一肚子气。
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在没有遇见温舒宜之前,对床笫之事并不热衷,也不知其中妙处,可后来他宛若是突然开窍,沉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二人已许久未曾亲热,此刻她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的距离。
褚彦喜欢香香软软的身子,抱她上瘾。
这两个月,他太过煎熬,可始作俑者还“嫌弃”上他了。
褚彦靠近了一些,刚刚捯饬干净的面庞,清俊儒雅,可他唇角微微一扬时,整个人又透着一股坏坏的美感,很轻易蛊惑人心。
“娇娇,其实……自打你入宫之后,朕再没有碰过旁人,朕……早就干净了。”褚彦厚颜无耻的说着。
他是这个时代的帝王,也是一个正常男子,从不会认为男子该为了一个女人守身如玉。
褚彦自诩已经超脱了凡人,不然,他怎会为了温舒宜,就放弃了整片花丛?
褚彦深觉自己是个痴情、专一的绝世好男人。
简直就是世间罕见。
温舒宜怔住。
显然是被男人的言辞给震惊到了。
难道长时间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就已经干净了么?可碰过就是碰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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