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才能过得好啊!
今日大年三十,轩彩阁大院内贴了大红色窗花,还有剪纸小人,灯笼淡淡的光线下,雪色与大红形成醒目对比。褚彦视觉一亮,有了坊间寻常百姓家过年的味道。
李忠一瞧见外面挂着的大红灯笼,眼睛都直了,“皇上,您瞧,灯笼亮着呢!”
褚彦薄凉的唇微微一扬,心道,算她还有良心,知道见好就收。
看在他在意她的份上,这次的事可以就这么算了。褚彦单方面决定结束这次的冷战。
帝王抬脚往院内走,又示意守在外面的宫人不得通传,他倒要看看这妖精又在作甚。
此时,温舒宜正在给温良试穿新衣,就连小白也做了“新衣裳”。
“阿良长高了,让姐姐抱抱,可有重了些。”温舒宜抱起温良,尚且稚嫩的脸上,隐露一副慈母的笑意。
褚小白似是想争宠,也一跃跳起,往温舒宜怀里钻,引得美人“呵呵呵”直笑。
徐嬷嬷在一旁也笑道:“娘娘,二公子入宫后还当真康健了不少呢。”
温舒宜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不想耽搁弟弟歇息,他虽是不再时常生病,但终归是比同龄的孩子娇弱,黄太医交代过,要让他好生调理身子,白日练武,早晚保证充足的时辰睡觉,如此才能逐渐赶上正常的孩子。
“嬷嬷,阿良今晚跟我睡,早些洗漱吧。”
徐嬷嬷有些为难,但想来今晚大雪漫天,皇上也必然不会过来,“是,娘娘。”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宛若是一家子。
同一时间,站在廊下“窥听”的帝王,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去,俊脸上仿佛能刮下一层冰渣子。
是他自作多情了,美人根本就不曾打算与他和好。
还想带着其他男子一起睡觉?!
徐嬷嬷正要出去叫热水,门扉被人从外面推开,迎面就撞上了帝王冷肃的一张脸,徐嬷嬷吓了一跳,帝王抬手示意她不准多话。
徐嬷嬷胆战心惊的站在一侧,她不明白怎么皇上总喜欢静悄悄的出现,也不知道在外面逗留多久了,鬓角还沾了雪花。
温舒宜感觉到身后一道凉风吹了过来,她并未回头,正抱着褚小白,给他撸毛,“嬷嬷,将门窗都关好,这个时辰了,谁也别让进来了。”
褚彦在美人身后驻足。
美人已经褪下一身繁琐的宫装,她衣襟松垮,站在帝王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瞥见她修长细嫩的后脖颈,还有淡淡的小绒毛,再往下是令得帝王痴迷一时的精致蝴蝶骨。
帝王冷冷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温良,还有正趴在美人.娇.软.处蓄意卖弄萌态的狐狸。
温良坐在小几上,冲着温舒宜挤眉弄眼。
他知道,这人是皇帝,可能也算是姐姐的夫君,但他绝对不敢喊姐夫。
温舒宜顺着他的视线,一转身就明显吓了一跳,“皇、皇上!您怎的来了?”
褚彦眉目清冷。
单是温舒宜这副吃惊之状,便知她今晚根本就没有盼着自己过来。
那外面的大红灯笼……
帝王猛然惊觉一事,今日是大年三十,挂着灯笼不是为了迎接他,而是为了驱邪啊!
帝王一副处事不惊的冷漠脸,“整个后宫都是朕的,朕为何不能来?”
温舒宜,“……”竟无言以对。
“来人!将温二公子抱出去!”帝王低喝,又吩咐道:“还有这畜生。”
被点名的褚小白瞪了一下狐狸眼,但很快就屈服在帝王的.淫.威.之下。
这厢,温良被徐嬷嬷抱着,正要离开内殿之际,他亲眼瞧见帝王将阿姐拉入怀中,然后一低头就咬了上去。
温良吃了一惊,徐嬷嬷及时捂住了他的小嘴,“祖宗啊,可千万不能惹了皇上不高兴。”
内殿再无旁人,褚彦一腔怒火无法发泄,他总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的单恋,枉他这几日想入非非了良久,但其实对方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想到温舒宜对自己可能只有利用,褚彦就亲的更用力,他本就是一个学习的高手,即便从未亲过其他女子,但和温舒宜已经不止这一次亲吻,擒了小丁香,故意一番嬉戏追逐。
这当然是远远不够,等到对方无处可逃,帝王轻而易举就将小丁香圈入他的领地,紧接着又是随心所欲的肆意妄为。
温舒宜承受不住,只能发出类似低泣的求饶。
这示弱的声音无疑是刺激到了帝王的好胜心,也满足了属于男人的独.占.欲与虚荣心。
每每只有这个时候,她在他的强势之下无路可逃,帝王才觉得怀中人是真正彻彻底底属于他的。
两人身高悬殊颇大,温舒宜体力不支,帝王仿佛早有预料,一手提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到了桌案上,两人稍作分开,帝王垂眸看着美人大口喘气,且早已水眸潋滟、面颊染红,随意一个眨眼的神情亦是万种风情。
终于,帝王仿佛被棉絮堵住的胸口有了一丝丝喘气的缝隙,男人一旦.情.欲.上来,再强的理智也会稍有动摇,低沉的嗓音道:“不准跟朕闹了,朕答应会给你一个说法。”
古有昏君烽火戏诸侯,褚彦觉得,他离着周幽王又近了一大步。
按着他从前的秉性,这世上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挠他的计划。
可为了博美人一笑,褚彦打算提前一步对贤妃与宋家发难。
就在他以为,美人会为此感动不已,并且热情的投怀送抱时,温舒宜却一脸茫然,“皇上在说什么,妾身为何一句都听不懂。”
褚彦,“……”
好啊,这又让他一人唱独角戏!
“呵呵呵……”帝王喉结发出一阵极致磁性低沉的轻笑,带着薄茧的指尖突然捏住了美人下巴,迫使她只能仰面与自己对视。
褚彦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如今对这种强势霸道的手段很是上瘾。
“娇娇,你真够调皮,仗着朕喜欢你,你是打算为所欲为了是吧?”帝王嗓音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
其实,温舒宜还是很怕他的。
但她捕捉到了帝王话中的重点,“皇上方才说……你喜欢妾身?”
褚彦,“……”
帝王一怔,以前他故意骗过温舒宜,说自己心悦她,可方才这句话是脱口而出,根本未做思量,就好像这个念头一直存在脑子里,无需特意编织。
帝王没做解释,将美人打横抱起,直接抛在了榻上。
这个时候还是蛮横一下方能遮掩尴尬,帝王明显察觉到温舒宜的冷漠之症有所好转,他今晚像是特意想要证明什么,一开始完全是在取.悦美人,到了后面实在熬不住,一手抓着床柱,猛然攻势……
温舒宜不知帝王究竟要闹多久,她只记得迷迷糊糊中,男人附耳,他仿佛心情尚好,轻笑着说,“你看,你也是喜欢朕的。”
温舒宜,“……”行吧,您高兴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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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大年初一,文武百官入宫朝拜。
大雪初霁,天公作美。
今日除却京中权贵之外,燕太子慕容燕也入宫拜见帝王。
慕容燕数年前曾在大周当质子,与当朝年轻的官员们已是“老熟人”。
朝拜过后,帝王移驾马场,慕容燕此番进贡了几匹上等战马,除却朝拜之外,慕容燕此行是来向大周求亲的。至于到底要娶谁,还尚未可知。
宫人办事迅速,马场上的积雪一夜之间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场地枯黄的茅草冻结成冰碎子,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西南王府的兄妹二人今日也来了,白梅梅打小擅骑射,傅生悄然靠近,出了一个馊主意,“久闻郡主骑术了得,一会皇上试马,郡主不如也试试。”
白梅梅看了他一眼。
她这次跟着兄长来到京城,也是奉命择婿,京中贵公子她大致已经了解了一个遍。
除却帝王之外,眼前这人堪称是男子中的极品,而且身边没有任何莺莺燕燕。
白梅梅没有拂了傅生好意,“多谢傅大人提醒,我的确很想试试燕国的骏马如何。”
虽然日头高照,但寒冬凌冽,加上正当化雪,马场格外寒冷,帝王却穿的单薄,玄色锦缎帝王常服衬的腰身笔直修韧,由他带头,青年才俊们纷纷跨上马背,一行人在马场疾驰了起来。
温舒宜神情蔫然的打了哈欠,她坐在观赛席上,目光追随着马场上那抹玄色身影。
她分明记得,今晨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帝王晃动的脸,她已耗尽体力,却见帝王此刻仍旧身姿矫健,宛若休息的甚好……可其实,皇上他好像是一宿未睡。
她与皇上,到底谁才是采人精.魂的妖.精?!
这厢,傅生的马逐渐挨近了白梅梅,他在等待这一个绝佳的机会,这几日他调查过西南王府兄妹二人,他二人此次就是冲着燕太子与帝王而来。
而皇上却想将白梅梅许给自己,亦或是阿泽。和西南王府结为亲家,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傅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但京中权贵亦不是西南王府的目标,眼下只有一计……
此时,就恰在白梅梅的马就要靠近帝王,傅生悄然抬手,一掌置于白梅梅腰后,稍一用力,一掌推向她……
“啊——”
白梅梅尖叫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脱离了骏马,直接朝着帝王身上栽了过去。
傅生趁机踢了马腹,奋力往前,让自己完全远离了危险范围。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亲眼瞧见,帝王为避开白梅梅,只能跳下马背,而因着马速过快,二人滚了几圈才稍稍停下,帝王眼疾手快,一个纵身跳起,及时躲开了白梅梅的碰触。
然,饶是如此,皇上与白梅梅一块跌落下马的画面,也被众人亲眼所见。
褚彦并未第一时间查看白梅梅,而是朝着观赛席这边望了过来,深邃阴郁的眼,露出一抹焦虑之色,似乎很想辩解什么。
温舒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