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敢打开门。两人正在僵持间,屋子里突然传来问话的声音。
“当家的,你在做什么?是谁在外面啊?”
“没,没人!”牛二扯着嗓子往里面喊道。
杜云锦瞄了他一眼,随机扯大了声音朝里面喊去:“大嫂,我们是路过的,想在你家借宿一宿,麻烦您帮帮忙。”
屋子传来开门的声音,女子撑着隆起的肚子朝院门这边走来。她看了看杜云锦,又瞧了瞧一旁的苏惊尘,尔后温柔地对牛二说:“当家的,我瞧着他们也不像是坏人,就让他们进来借宿一宿吧。”
“不行。”牛二搓着手,正想跟妻子说出杜云锦的恶行,但转念一想他被杜云锦这样的小身板抽地满地滚这样丢脸的事情要真的说出来,岂不让他从此之后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于是,他又想到一个很好的说辞。“你是不知道,这人实在太可恶。我日间在山上曾遇见他们,这人正在欺负他的兄弟。喏,就是这个小兄弟。这人心太坏了,自己的亲兄弟也下得去手欺负,且还是两名男子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呢!我们家是万万不能让他们进来的!”
“这……”女子望着杜云锦和苏惊尘,面色微赧,她没想到自己竟然问出这等事情。
“大嫂,大哥这是误会了。”杜云锦见她脸色犹豫,急忙解释道:“我弟弟身体不好,又不爱喝药,我那时正在哄他喝药。”
女子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着杜云锦。好半响她才脸色恢复往常,亲自打开门,将他们二人放了进来。
“你,你!”牛二跟在他们身后,气恼万分却碍于妻子正怀着孩子,又不能跟她计较,唯有恨得牙痒痒地去关了院门。
牛二嫂倒是十分大方,她先是撑着腰给杜云锦二人端来些吃食,又帮忙在偏屋里铺了干净的被褥。
杜云锦和苏惊尘自然是连声感谢,亲自将她送回主屋才离去。
牛二嫂那厢忙得起劲,牛二这边闷气都能煮一锅了。
“我说你怎么都不听我的呢?那个小子不是好人,你不知道我当时亲眼看见他对他那弟弟……”
牛二闷着数落着妻子,牛二嫂却一身不吭地铺着被褥。待他念叨完,牛二嫂才笑着转身,戳了下他的脑门说:“你这牛眼睛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们并非是两兄弟!”
“不是两兄弟,也是两个大男人!”
牛二嫂被自己丈夫的模样激得笑出声,她换了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轻声说:“那个哥哥是个女子。”
“女……子?”牛二瞠目结舌:“哥哥是女子?”
“瞧她那副做派模样,想必是哪家的落难小姐,又或者是和情郎私奔逃出来的。”牛二嫂转过头,对他劝说:“所以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牛二垂着头不吭声,牛二嫂瞧他那模样已经没有愤怒了,也就放了心睡下。
牛二瞧着很快就进入梦乡的妻子,心里的愁苦却半点都说不出来。今日抽打他的竟然还是个女子!他好歹也曾经跟猎户打过一些野物,却被个女子打得跑下山,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主屋的烛火没过多久便被熄灭了,偏屋却还亮着,苏惊尘和杜云锦两个人相对而坐,略有些尴尬。
他们先前自称是兄弟二人,因此主人家给他们准备了一间屋,一张床无可厚非。但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兄弟,又怎么可以睡在一张床上呢。
苏惊尘好笑地望着床,对杜云锦说着:“阿锦,看来无论是你嫁给我,还是我娶你,你都注定是我的人了。”
杜云锦脸色唰得就红了一大片,之前苏惊尘说着这样的话,她可以装作没有听见,可现在这种环境下她又怎么能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杜云锦兔子似得窜上床,钻进被褥里,闷闷地说:“你在凳子上将就一晚吧。”
苏惊尘看着床上拢起的被褥,不见人影的杜云锦,浅笑着说:“不是你说的我这个弟弟身子弱吗?你说要是牛二嫂明天看见,会不会认为你又虐待我,或者你是在撒谎骗她呢?”
被子里的杜云锦闻言,仔细地想了想,好像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出门在外,总归有些不方便的时候,更何况当年她在军中又不是没有在大帐里住过。只要,只要她不将他当做男人来看待,他不将她当做女人来对待,便没什么大不了。
被子开始缓慢的蠕动,让出了一半的位置。苏惊尘看着依旧裹在被子里的杜云锦,笑着慢慢地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