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桐音乖巧的点点头,“爷爷,我知道。”
隐言沉默了一下,良久才涩涩的开口,“这几天若是有空,你替爷爷做一身干净的衣服,等我上路的时候好穿。”
听了这话,桐音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清亮亮的淌在脸颊上。她哽咽的说道:“爷爷,您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傻孩子!”隐言摸了摸桐音的头发,在她脑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到时候你就下山去,难不成非得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困死在这座山里?”
桐音心里十分悲伤,哭的不能自己,隐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怜爱的说道:“阿音,你跟初七那孩子,终究是有缘无分,切记万事不可强求。”听了这话,桐音更加难过了,抽噎了很长时间才止住哭泣。
沈莫上山后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隐言每日都换着不同的频道来讲故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几千年的历史故事,各种趣闻信手拈来,好像要把自己几十年悟到的事情一股脑塞进沈莫的脑瓜里。
但是,他却独独不提自己的来历背景!
桐音坐在一旁,膝上摆着一个大大的箩筐,里面是针头线脑还有几块布料。她飞针走线,一刻不停的在赶制衣服鞋袜,里里外外都要簇新簇新的。
爷孙三人在这方小小的院落中,犹如置身世外桃源,与俗世隔绝开来。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六天,隐言与沈莫的七日之约也马上到了尾声。
第七天一大早,隐言就让桐音把沈莫喊了起来,她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嘟囔着:“老爷爷,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呀?”
“挖坑!”隐言一连讲了几天故事,说的话比好几年加一起都多,如今又开始言简意赅起来。
沈莫挠了挠头,糊里糊涂的看着隐言,可是又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接过来桐音递来的一柄锄头,拄在地上懒洋洋的问道:“老爷爷,在哪里挖?”
“随心!”隐言闭着眼睛冷冷的抛出两个字。
“额!”沈莫看了看桐音,两个人都是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时隐言又补充了一句话,“这院内地下有宝贝,谁挖着就是谁的,不管是什么,挖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
桐音听了眼睛一亮,赶紧又拿来一柄锄头,跟沈莫两个人在院内寻找起来。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将泥土全部翻过来一遍,至少也得两三天。
这座院子搭建的时候,是隐言亲手画的设计图,里面包含着一副卦象。桐音跟随隐言在此居住数十年,心里多少有些盘算。她屏住呼吸静下心来,脑海里苦苦思索哪几处才是重要的方位。
相对而言,沈莫就显得没头没脑了,她坐在石凳上,眼睛乌溜溜的乱转,看看这里又看看哪里,还从盘中顺了个果子啃起来。啃完之后,扛着锄头在院中瞎转悠,东溜达西溜达,突然觉得手腕上的镯子猛然一烫,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莫非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