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诚打断她:“你得意归得意,差不多就行了啊。”
夏桐含笑说:“还有后头的还没说呢。”
林睿诚:“闭嘴吧你。”
夏桐笑出声来,声音清脆宛若风铃。
底下是陆慎问他:【真有事确定不用我插手?】
他回。
【哥们,你愿意替我杀人坐牢么?】
【弄死那男的。】
陆慎回他:【你有病?】
这事儿林睿诚大约还记得,真被她念出来可就地自容了。
夏桐打趣:“你这么厚的脸皮,也有不能提的事啊?”
林睿诚笑说:“等见了我当面儿提。”
夏桐立刻就懂了:“我哪敢——”
愉悦的气氛在两人间流淌。
既然已经到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再瞒着她的必要。
他提醒她:“后头几个手机里备忘录记得看。”
夏桐立刻去翻,一面说:“了什么好东西——”
她僵住。
整整齐齐地一排看下去,每一句都是“我你”。
不同的时间节点。
有时是白,更多的是深夜,凌晨1点、2点、3点……
她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打在屏幕上,模糊了双眼。
那些“我你”的字迹仿佛重影似的,成数个,在眼前跳跃。
他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得受不了,又不能联系你,所以每你一次,就存一条笔记,着也许哪就不再需要了。”
可是没有。
一年比一年更她。
夏桐的情绪突然地有点抑制不住。
她低声说:“我要睡了,林睿诚。”
大抵是听出她情绪有几分激动,他倒没再缠着她聊,跟她道了声晚安。
挂掉电话,夏桐便开始收拾行李。
去见他。
从来没有这样迫切。
时间已经挺晚,她给刘娟发了条微信说突然有工作要忙——她之前经常突然离开,刘娟对应该也习惯。
她打车径直去了林睿诚的酒店。
林睿诚一个人在酒店百聊赖,洗完澡又有些失眠,翻出积灰好久的switch玩塞尔达,正在劲头上,酒店的门铃突然响了。
他点了暂停,蹙眉,起身走到门口,透猫眼往看。
夏桐拎着行李箱,穿一件白色羊绒套站在门口,一双水灵的眼睛正隔着透明材质看他。
他愣了两秒,才起来开门,又惊又喜的语气:“三更半夜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女人敲我门。怎么这会儿来了?”
一面去接她行李箱。
夏桐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是很熟练,尽量自然道:“给你个惊喜。”
林睿诚笑着把她抱进来:“我可喜欢了。”
她体重轻,他轻而易举就把她横抱起来。
夏桐吓了一跳:“你慢点——”
林睿诚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她坐在他大腿上,听着他胸口有力的跳,抬手勾住了他的脖。
安安静静地抱一会儿。
林睿诚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几点了?”
“应该快一点了。”
夏桐轻声问,“要睡觉吗?”
林睿诚捏一捏她细腰:“飞机上睡。”
夏桐:“啊?”
林睿诚看她:“带你去度假。”
夏桐拽住他手腕:“不好吧,这么晚了。”
林睿诚径自去翻手机:“没关系,有人值夜班的,我来安排。”
夏桐:“要不明早上再……”
林睿诚打断她,声音低沉:“阿木,我等不及了。”
本来还着怎么打发这两的时间,但她这样惊喜地一出现,那股跟她度假的思完全法抑制了。
他都已经这么说,夏桐自然只得由他。
他向来是做什么立刻就去做的。
她安静听他打电话,一一安排,两个小时后,飞机就起飞了,而夏桐连目的地是哪里都不知道。
这一切对她这样一直都循规蹈矩的人来说,疯狂了,也刺激。
打开遮光板,是漫的金色阳光和层云。
夏桐反而有点睡不着,看了会儿窗的风景。
林睿诚本来睡一会儿,看她这样干脆就陪着她,叫人送点东西来吃。
夏桐微笑着看他:“机组的人都被你烦死了。”
“这你可说错了。”林睿诚递一杯牛奶给她,“服务我一个和服务客机上几百号人,她们自然巴不得飞私人行程。”
空姐微笑看她,羡慕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几秒,随即挪开。
夏桐几乎已经习惯了跟林睿诚在一起时这种情况,也没在意,只是低头喝了口牛奶,转头问林睿诚:“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啊?该不会把我卖了吧?”
半开玩笑的语气。
林睿诚不被打扰,挥手示意空姐离开,含笑说:“要卖你还着喂饱你?”
夏桐了:“喂饱了能卖个好价钱?”
林睿诚捏一捏她腰:“你这点斤两,能有什么好价钱?”
两人贫嘴一会儿,吃完东西,夏桐终于有了几分睡意,慢慢阂上眼,醒来时,飞机已经在一座法国北部的私人小岛落地。
岛上有十几个人打理,有人接他们去别墅。
夏桐在车上才知道,这岛是林睿诚名下的,偶尔他烦的时候,就来这岛上待一阵,散散。
夏桐“喔”一声,“那之前刚跟我分手那会儿,你怎么去香港了?”
林睿诚蹙眉,威胁的语气:“你还敢提?”
夏桐连忙闭嘴了。
这座岛海水清澈,白色沙滩漂亮又密实,最重要的是,岛上除了工作人员,就只有他们俩,仿佛提前度蜜月一样。
两人都关掉手机,享受属于他们的世界。
漫步,游泳,潜水,偶尔坐游艇出海。
有一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躺在林睿诚听着海浪的声音,有种世界即将崩塌,而他怀里如宁静之感。
林睿诚低头问她:“怕不怕?”
夏桐摇摇头,往他怀里蹭了蹭。
林睿诚眉一跳,声音发哑:“再动试试?”
“……”
夏桐不敢再动,他却来了兴致,关掉灯,把她扯到窗前,打开窗帘。
一片黑暗,惊涛骇浪声,他扣着她的手,吻她后颈:“阿木——”
她微微仰起脖,低声说:“你怎么总是——带我做这种离经叛道的事……”
后来声音就简直不成调了。
他低笑一声,戴戒指的那只手捏住她下巴:“你明明这么喜欢。”
原定七的假期因为舒适,两人都喜欢这种感觉而延长了半月,回到南城时,已经临近十一月。
寒风微冷,已经有了几分冬意。
林睿诚有现成的房当婚房,只是要把家具按夏桐的喜好稍微换一换,但首先还是要说服夏桐搬来跟他一起住。
夏桐早已有意向,只是故意吊了他几,回去陪母亲住一阵,才终于舍得搬家。
她原本预备休假半年,结完婚再说拍戏的事,但只休息一个月就有点不适应,搬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挑下个拍摄的剧本。
她不缺爆剧,现在缺的就是深度,所以挑个折点的本,一时半会儿倒没那么容易挑到合适的。
再加上林睿诚不时捣乱,或拉着她看婚房的家具,或问她婚纱样式,再或直接对她动手动脚。
她忿忿:“我看你就是不让我工作。”
林睿诚笑一笑,把她手里电脑拿开:“你还真说对了。”
临近年,夏桐开始忙碌,准备两家拜访年要用的东西。
林睿诚说:“回自己家哪儿那么多事。”
她却很坚持。
毕竟是,第一次正式去他家里年。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准备的东西多,夏桐最近总觉得累,很容易犯困,连林睿诚来碰她的时候她都拒绝了。
“是真的困——”
一两次也就罢了,三番四次这样,林睿诚敏感的经一下起来。
他问:“阿木,你理期是不是延迟了?”
夏桐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迟钝地了:“好像是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林睿诚“腾”地起身,看她一眼,“我去买点东西,你在家乖乖等我。”
知道他要买什么,她点了点头。
林睿诚是开车出去的,二十多分钟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牛黄皮纸袋,拿出一个验孕棒给她。
夏桐仔细阅读了说明书,了:“这上头说早上测结果比较准……”
“快去。”他揉一揉她脑袋,很温柔。
夏桐拗不他,只好去了。
看到两道杠的瞬间,她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泪。
林睿诚在头等的着急,刚点一支烟,忽然又起什么似的灭掉,有些烦躁不安地看了眼时间,敲洗手间的门。
“阿木——”
夏桐打开门,泪凝于睫,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松了口气,又控制不住内的欣喜,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哭什么。”
她伏在他肩上,咬唇,有点控制不住。
林睿诚把她抱去沙发,哄她好一阵,她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林睿诚握住她的手说:“嗯,我,我们明先去把证领了?保姆、月嫂我让人给你预备,我换个地方当新房,不然新换的家具有甲醛反而不好……”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都是为了让她安。
夏桐不觉笑了。
她眨了眨眼:“你明是不是应该先带我去医院?”
林睿诚:“对,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第一次当爸爸,他也有些手足措。
夏桐又说:“我要在你日那跟你领证,这样可以少送你一样礼物。”
也就是年后第一个月。
林睿诚笑起来:“都依你。”
他伸手轻轻地放在她肚上,片刻后,又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他听见她柔和低沉的声音。
“我怀了我们的宝宝,以后就是一家三口了。”
他虔诚地吻一吻她,说:“我会一辈对你们好的。”
像是诺言般,他重复一遍。
“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