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白眨一眨眼睛:“我忘了。”
陆慎看她。
她眸光中带狡黠的,一看就知道是撒谎。
陆慎把她拎起来往外走:“那好,我们不如亲自去找一找。”
桑白瞪大双眼:“你疯啦?那都多少年前的了,肯定早没了,而且山上那么多许愿树,还有——这会儿游客区不是封山吗?”
陆慎此刻倒真生出几兴致。
他拨了个电话,很快问出小路的方位和几颗许愿树的位置,开车带桑白往那头去。
车子停在一条崎岖小路前。
陆慎把桑白从车里拉出来。
桑白彻底懵了:“不是——真要爬么?”
陆慎认真道:“对啊,去找一找你当年究竟给我写了什么。”
桑白几乎是被迫地,跟他慢慢往爬。
夜里风凉,一片漆黑,陆慎很周全了带了手电,一面引路一面跟她说:“从小路上去很快,不用害怕,有我在。”
桑白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
要说浪漫,陆总今晚可真是浪漫到极点。
晚爬山也别有一番情调。
小路毕竟抖,几个地方桑白都差点爬不去,全要陆慎拉她。
这时候便察觉出体力差距,她真是远不如他。
终于爬上去,陆慎拐一个弯,带她来到一颗祈福树前:“找吧。”
桑白看手电筒闪过后满树的飘荡的密密麻麻红丝带:“……”
她看了陆慎片刻,没忍住抬手摸一摸他额头:“你是发烧了还是被附体了?”
陆慎笑起来,折身去了许愿树后的一间小屋里,很快拿出来两支笔,两条祈福带,递一个给她。
桑白眼睛一亮:“所以你其实是来——”
陆慎接她的话,把手电筒递给她:“带你许愿。”
他把手祈福带压在树,右手执笔,在笔直的光线下很快写一行字:桑白陆慎,白头偕老,永不离。
很俗套的祝词,因为衬树皮字迹显得有些歪。
但桑白仍旧忍不住眼眶一酸。
他根本不是会做这种的人。
而且刚才还那么鄙视挂祈福带这种行为,却为了她大半夜地爬上来做这件事。
陆慎写完后,转头看向她:“以前的肯定是找不到了,我陪你挂一次,好不好?”
桑白点点头。
她擦掉眼角的湿润,想了想,认真地写:陆慎桑白,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陆慎凑到她颈边笑一声:“嗯,倒是有几夫唱妇随的样子。”
桑白脸微微一红,递给她:“你挂。”
陆慎含笑接过来,却没急动作,只是低头问她:“当年挂的什么,真忘了?”
他身上苦艾的味道被冲得淡了几,隐约还能闻到几薄荷香。
桑白给他一贯的气息蛊惑,只稍微挣扎了两秒,就和盘托出:“我写了,希望你平安顺遂,然后……一直喜欢我,嗯。”
陆慎轻轻环住她的腰:“那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桑白自然明白他这话里暗示着什么,却也还是忍不住道:“未来的,你怎么会知道……”
“不是知道。”他声音坚定,“是我对你的承诺。”
桑白很轻地“嗯”一声,然后说,“我也是。”
陆慎勾唇,抬手去挂祈愿带。
他人高腿长,稍一抬手很快便挂好,又带着桑白下山,开车回去。
一天折腾下来,桑白累极了,回到别墅洗完澡躺下便睡着。
陆慎吻一吻她额头,抬手关掉灯。
隔天是被山里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喊醒。
桑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推一推陆慎:“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陆慎应一声,自然地过来亲她:“你睡一会儿,我让平鹏安排人接你。”
桑白搂住他脖,却忽然察觉到又轻微的剐蹭感,又痒又扎人。
睁开眼,果真看到陆慎下巴上长了一圈细密的黑色胡茬。
她有些惊喜:“你留胡子啦?”
她之前说过喜欢,他便真的为她留了。
陆慎从胸腔里溢出声低笑:“喜欢么?”
莫名的性感。
桑白小声:“喜欢死了。”
陆慎稍稍用力地吻她,又故意用下巴尖蹭她脸颊。
桑白小声求饶:“别呀,回头我脸上皮肤要红了。”
陆慎笑道:“我们桑桑哪儿都这么嫩。”
“……”
他没再用胡茬扎她,而是亲一亲她额头:“我去洗澡上班了。”
桑白点点头,听着隐约传来的流水声,真是觉得——好喜欢这个七夕礼物。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恋,终于在七夕这天被彻底地梳理清晰,过往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同时也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