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赫远声音响起, 护山大阵度泛起一道道波澜,泛起的金光比此前黯淡不少。
耿哲看着自家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师弟, 未免有些担心,担心程沐筠受不了这刺激当场晕倒。
他花了百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把程沐筠的身体从衰败状态救了回来,不能出什么岔子了。
不过也不知道为,这百年来,各出去寻找天材宝的药峰弟子都尤为顺利, 总是能获各种大机缘, 到各种以他们实力不可能到的天材宝。
这些极为罕见的天材宝的调养之下, 耿哲是硬生生把程沐筠从死亡线拖了回来。
即便如此, 他衰败的身体应当也撑不过多久。
“师弟, 师弟, 冷静一点, 想想万年钟乳泉,千万不能让师兄这一百年的努力白费啊!”
不不说, 耿哲的劝慰是有用的,程沐筠意的事情不多,一是复仇,二是弟子,三是宗门。
如今弟子堕魔, 意的事便只余下复仇和宗门。
万年钟乳泉乃是宗门至宝,这百年为了救回程沐筠额性命,消耗了不少。
他闭眼睛,一旁盘腿坐下,调养气息, 不去看阵法结界之的逆徒。
就此时,一道剑光落下。
掌门神色匆匆走了过来,百年之前,最优秀的弟子赫远离开,成为掌门的依旧是那热爱卜卦不务正业的掌门。
他一见程沐筠,脸就露出救的表情,“程师叔,总算出了。”
程沐筠睁开眼睛,道:“来龙去脉究竟是如。”
掌门正是前来探讨此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卷轴,看了看耿哲的神色。他也不确定程师叔能不能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程沐筠道:“直接说。”
掌门叹气,道:“这是赫师……魔尊给出的……聘礼单子。”
“给。”
掌门递了过去。
程沐筠打开,一目十行看了下去,写最前面的,是各种各的天材宝。
他沉声问道:“耿师兄,来看一看,这些天材宝可是……这些年为调养身体用过的?”
耿哲凑过来,一看之下,恍大悟,“就说,那些兔崽子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原来都是……聘……”
他立刻住口,去看程沐筠脸色,次担心自家师兄会不会气峰当场吐血。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程沐筠居,唇角勾起,眼神冰冷,看去有几分渗人。
他起身,道:“既聘礼都已经收下了,还用掉了,不嫁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让同道听到,还以为们太玄宗坑这几分聘礼。”
“……”
“……”
掌门和耿哲一同沉默下来,话虽是这么说,但总觉有哪里不对。程沐筠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耿哲想了想,犹豫问道:“师弟,,不是守规矩厌恶师徒逆伦之道吗?”
程沐筠:“赫远已经叛出师门,便没有师徒一说。”
掌门又问:“那……魔修……”
程沐筠目光移到他脸,没有回答,只是很轻了一下。
他掐了决,一道符纸化为巨大纸鹤,托着他直云霄。
才一出结界,程沐筠就觉脚下一空,纸鹤消失,整人直直落下。
他还没来及惊慌,就落入温暖怀抱之中。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师尊,只需一眼神,弟子去接您就是,必这么折磨自己。”
赫远低头,伸手轻柔拭去程沐筠唇边血渍。
程沐筠微微偏头,不欲与他说话。
赫远也不恼,抱着程沐筠,当着太玄宗所有弟子的面,弯腰进了婚车。
他率领的魔修如来时那般退去,不到半盏茶时间,便退一干二净。
一张泛着微光的纸,打着旋儿缓缓落下,一路飘到掌门眼前。
掌门接过一看,方写着几行字。
【契约已成,吾将约束魔修,共同修复结界,不踏足道修界。】
以往正魔之争的数万年,都是道修这方拼命的修复结界,魔修那方拼命破坏,加结界阵法运转的自损耗。
才会导致千年一次的结界破裂,魔修大举入侵,九州界生灵涂炭。
如若今后当真共同维护结界,那便不会出现大举入侵的惨状,即便有些残忍嗜杀的魔修偷偷穿过结界到道修界,也能及时绞杀,不会引发太大的乱子。
每一次的正魔大战,作为道修魁首的太玄宗,损失都是最大的,无数天资卓越的弟子都陨落其中,甚至不少有望飞升的大能也是如此。
“,们这算是卖……道君求荣吗?”掌门愣愣问出一句。
耿哲叹气,“程师弟的性格也不是不知,古板固执很,如若不是心底愿意,他就是当场自裁,也不会那辆婚车。”
婚车中。
程沐筠无精打采的陷落舒适华丽的床榻之中,垂着眼睛看自己的手。
魔修的品味同道修截不同,贪图享乐,婚车之内,装饰豪华无比。床榻铺以好绸缎,柔软如同云端。
系统:“怎么想的,不是说话了绝对不接受师徒逆伦吗?”
程沐筠:“当时那情况,能怎么办?就这么僵持?就算赫远不可能真对太玄宗做些什么,僵持下去也没好处。”
“说,此时赫远已经叛出师门,算不师徒逆伦了,还能忍。”
他始终看很清楚,搞明白到底发生什么变数,只能先接近赫远说。什么婚礼之类的,不过是幻境罢了,当不真。
如若赫远真的发疯发生些什么,直接破阵便是。
九品妖兽拉着婚车,浩浩荡荡自九州界道修界招摇而过,无需昭告天下,也让所有人都知晓,魔尊强娶了太玄宗的既明道君。
自是议论纷纷。
“魔修不愧是魔修,居能做出强娶师尊这等逆人伦之事来,啧啧啧。”
“话不能这么说,那位魔尊可是早已叛出太玄宗,同既明道君断绝师徒系。”
“说来,当初既明道君囚禁了魔尊的心人,还重伤了魔尊,都以为这次他是报仇去的,怎么会变成求娶呢?”
“说不定是羞辱。”
“谁家羞辱会是这等阵仗,九品妖兽拉婚车,对了,知道那婚车什么来头吗?古神器啊!”
“也是,啧啧,这些大能之间的纠葛,们这些小人物是看不明白的了。”
***
数天之后,庞大的娶亲队伍终于回到魔道盘,婚车停拾骨之境,势最高,最为豪华的那处魔宫。
程沐筠坐寝殿之中,那张大有些过分的床榻之。
四周皆是垂落的红纱,点着东海鲛妖制成的长明灯,一切都华丽而诡异,是道修不喜也不适应的风格。
唯独这床榻周遭,以灵石为阵,寒玉为床,下方甚至不知从处移来了一整条的小型灵脉。
待床榻附近,才能让程沐筠觉舒服些,自也没兴趣去其他房间看一看。
今走完冗长的结契仪式,赫远便将他送到寝殿,独自去应付那些放荡不羁没什么规矩的魔修宾客。
程沐筠等了片刻,见面没有任静,便起身脱下一身华丽的喜袍。
他随手把喜服扔一旁,又取了头完全不是平风格的华丽金冠,这才躺了床。
系统幽幽出声,道:“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赫远这是报复啊,指不定这时候,他去了什么妃子妾室的床,第二天,就有魔修门羞辱了。”
程沐筠:“停,的资料库里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
系统:“按原剧本的话,也不奇怪啊,原剧本里赫远就是后宫无数的种马男啊。”
程沐筠翻了白眼,“了吧,就这坏掉的赫远,是真能有什么妃子小妾进度条还会是如今这半死不活的子吗?”
系统:“说有道理。”
程沐筠抬起手,袖子垂落盖住眼睛,“倒是希望如此,接下来……”
他话未说完,寝殿大门就被人推开。
不必看,程沐筠也知道是谁,此时此刻,会出现此处的,只有赫远。
不其,床前的帷幔被掀开,赫远站床边,微微低头看了过来。
他身依旧穿着那身黑红绣有金纹的喜袍,身带着些锐利凌冽之气,除此之,没有任程沐筠不喜欢的魔修气息。
“师尊,怎么不等。”
程沐筠半起身,皱眉,“不此刻叫师尊。”
“也是。”
赫远了一下。
程沐筠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身一沉。他下意识抬手去推,却被一把拉住双手,按至头顶。
“赫远!”
他厉声喝道,换来的却是赫远的寸进尺。
唇齿交缠之际,程沐筠察觉到浓浓的酒味,他挣脱不开,仰着头承受,连下颚都觉有些隐隐作痛。
激烈交缠之时,手的力道松开来。
程沐筠腰间一松,腰带落下。他眼睛猛瞪大,反手摸到赫远背尚未放下的破晓剑,凝聚周身灵力,一掌击出,随后便是一剑捅了过去。。
赫远踉跄退了几步,只觉丹田剧痛。他低头,看见破晓剑,还有握着破晓剑的程沐筠的手。
程沐筠瞪着赫远,眼中全是狠厉,还不留情送进几分。他道:“欺师灭祖,叛出师门……”
话未说完,他就见赫远抬手,按住他的手,又将剑往里送了几分。
赫远看着他,眼中依旧是柔情蜜意,甚至还温柔了一下,“欺师灭祖,叛出师门,当废去修为,清理门户。”
程沐筠看着赫远疯狂的子,手下一松,愣住了。
他本意是想破釜沉舟,激赫远反手捅自己一剑,这才能顺理成章破了这心魔,离开幻境。
没想到,赫远居全不受影响,甚至还颇为享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程沐筠松手了,赫远却没有。
他反手握于剑刃,道:“不过师尊是不是忘了,如今已转为修魔,这身道修的功法,本就是留着等师尊您亲手毁掉。”
“逐出师门,清理门户,师尊当废除该弟子的修为,才算是……彻底断绝师徒系。”
赫远反手拔出破晓剑,浑不意甩到一旁的被褥。他黑红喜袍之,很快濡湿了一大片。
“沐筠。”赫远忽了一下,“如今,可彻底是的结契魔侣……”
程沐筠:“……”好像又被套路了。
他皱眉,道:“给包扎。”
赫远却是抬手,又定住了程沐筠,道:“不必劳烦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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