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团云雾过来,在他们三人一鹿的脚下汇聚,接着腾空而起,朝着人类城飞去。
湿漉漉的水汽包裹着三人,脚下踩的是云团,却如水泥地一样凝。除了风点大,别的一切好。
任逸飞这是第一次享受‘腾云驾雾’,以往他是直接破开空间穿越过去。快是挺快,却少了很多趣味。
云团朝外飞,出了紫雾的包围,就听到另一个呼呼的风声,定睛一看,是个穿着绚丽的蓝色衣袍的修士,正架着一团五彩云雾从山脚下一个茅草屋里出来,一边追一边招手:“你可舍得出来了。”
任逸飞认得他,在副本里和这人的‘影子’过互动。
“躲了那么些年,酿好的酒也找不到人……你们是谁?”来人,也就是孔雀大妖,原拿着酒做文章,要套近乎,结果前一看两个不认识的人,脸色就是一变。
鹤君神色淡淡:“朋友,和朋友的朋友。”
任·朋友·逸飞微笑点头。
萨·朋友的朋友·曼:除了阿飞,别的他不关。
孔雀下一打量,认出这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是人类,就以为是修道者,一挥袖子,以东道主的口气道:“不知道两位在何处修道,几时来的紫霞山?”
“我是鹤君朋友,来了要你交代么?”任逸飞知道孔雀是个傲娇,在意什么,他要故意逗着人玩儿。
孔雀果然露出不悦的神色,但是碍着鹤君在边,只捏着鼻子哼:“你们来了,与我说一声,我与鹤君好尽些地主之谊。”
任逸飞看他脖子涨红,不逗了,拉着萨曼说:“我两人停留片刻就要走,就不叨扰两位了。”
孔雀原本十分警惕,但看这两人站姿亲密,似乎是一对情人,他不由惊讶,眼睛转悠,问鹤君知不知道。
这个界的妖魔受人类影响颇大,也些奇奇怪怪的思制约,因此极少看到同性的情人。
犹豫了片刻,孔雀到底没说出来,只是追着问:“你难得出来,竟不知要去哪儿?”
“故地重游。”鹤君言简意赅。
孔雀了,挺起胸膛勉为其难道:“如今人类界正乱着,你修为未恢复,遇麻烦也不好,算了,我同你一起去。”
从头到尾在缩减存在感的萨曼忍不住斜视了此人一眼,在对方,他突然感觉到了情商出众的优越感。
孔雀敏锐地转过头:“人类,看我作甚?”
萨曼刚要怼,任逸飞伸手捏捏萨曼的手,萨曼就闭口不说了,转头看下面秀山丽水。
萨曼不答,孔雀凑到鹤君边,像个墙卡在鹤君和任逸飞之间,不知道哪儿变出一个花里胡哨的伞,罩在鹤君的头。
“你现在是寒玉再造的体,魂不稳,好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把定尘伞在这。”
任逸飞看着他利索的动作,再看看这把绣着鹤翔图的‘不知何时放的’定尘伞,真变出面镜子,让孔雀看看自己这口是非的样子。
不过鹤君没拒绝,任逸飞两人更不会说什么。
于是孔雀就撑着伞蹭过来,他家的五彩云团也悄悄并进了大云团,挤呀挤,把个白色的云雾染成了五彩的。
几个呼吸后,他们就到了之前做过任务的地方。
这里没悬在天的‘停云阁’,那本就是师弟的本体,自然也会随着他的离开而离开。
倒是人类的城,是之前的布局,不过萧条许多。
云朵落到地,鹤君幻化成药师,孔雀幻化成一个富家少爷。
任逸飞两人一看,是没掌握的小技巧,他干脆把自己和萨曼‘藏’了起来:“他们看不我们的。”
之后他们就进了这个城市。
任逸飞看到街道端着碗要饭的弃儿不少,穿着碎布头缝制的破衣裳,在这初春的季节哆哆嗦嗦窝在冰冷墙角,几个甚至已经彻底‘睡’过去。
而行人脸麻木,低着头脚步匆匆。
“是打仗了是哪儿受了灾?”任逸飞猜测。
“只怕是打仗。如果是受了灾,施以援手,但若是打仗,却不是我等异类该掺合的。
“每隔几十年,总要演这么一遍。于我们不过是一次闭关,但人间已经换了好几种风景。”鹤君话语中并无太多感慨,声音平静。
“制度不换,几百年几千年是王侯将相的轮回。”任逸飞摇摇头。
任逸飞他们只在这里停留一天,所以只是看了附近几个城池,他们得回去了。
郊外亭子里,正人在此送别亲朋好友,一个折柳,一个回诗,泪点斑斑。任逸飞等人也准备在此作别,但鹤君没挽留,任逸飞也没作出不舍姿态,两人特别痛快。
“青鸿闭了生死关,看破可生,看不破便是死。”临走时,鹤君突然说了他师弟的消息。
任逸飞一直好奇,但他忍着没问,没到鹤君会主动说出来。
“那你呢?什么打算?”
鹤君说自己要入红尘磨练志,准备扮个药师到处走走。孔雀就说自己不放,要扮个童。
任逸飞看着孔雀那张扬明艳的脸,怎么也象不出他做小伏低扮演童的样子。
“机会我再来。”任逸飞已经撕开一道空间裂缝。
“善。”
“带茶,带小食。”他补充。
鹤君展颜一笑:“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