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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刑讯逼供。
动手的警察极为从容,毫无压力。
监控室内,所长杨瑞龙凝视充斥暴力的监控画面,淡淡说了句“完事儿了把这两个房间的监控记录删掉。”
杨瑞龙叮嘱下属转身离开,类似戏码,隔三差五上演,他没兴趣从头看到尾,也不担心出岔子。
俩高中生能翻天不成?
这是他的地盘,上头又有人罩着,怕个鸟。
………………
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市长唐逸靠住转椅,揉捏太阳穴,刚刚结束的常委会使他筋疲力尽。
谭书记处处掣肘。
下边人阳奉阴违。
他这个市长当的束手束脚,上任快一年,倾尽各种资源、人脉,仅仅推动腾飞路两侧棚户区的拆迁改造。
“该怎么破局”有着远大抱负的唐逸闭眼呢喃,沉思许久,毫无头绪,拉开抽屉取出手机,想给老领导打电话,取取经,却先瞧见一条未读短信,点开看完,微微皱眉,而后用座机联系市局副局长高健。
二十分钟后,高健亲自赶到大南街派出所,这个能力极强的昔日缉毒英雄,被谭书记当年空降到市局的亲信陈志刚死死压制,郁郁不得志,直至唐逸到来,才看到继续进步的希望。
甭管高健在市局高层所面对的形势有多不利,做为实打实的正处级干部,突然来大南街派出所,派出所的人无比忐忑。
高健道明来意,所长杨瑞龙懵了。
“高局您先进接待室喝杯茶,我这就去把您找的人带过来。”诚惶诚恐的杨瑞龙仍绞尽脑汁争取补救的机会。
“茶不用喝了,我瞧瞧你们怎么办案。”高健瞧出杨瑞龙心怀鬼胎,快步上楼,去审讯室。
杨瑞龙暗自叫苦不迭,硬着头皮为高健带路。
高健出现在唐凯身边时,唐凯已处于半昏迷状态,打人的人则捏着伪造的口供记录不知所措。
隔壁房间,不知高健到来的俩警察同样不知所措,试过各种手段,沈浩仍像没事人,冲他俩冷笑,笑容饱含戏谑和鄙夷。
年轻警察瞥了眼手中没电的电击器,狠狠咬牙,伸手撕扯沈浩上衣,不信邪的他想瞧瞧沈浩拥有怎样彪悍的身躯,居然这么抗打,拽开沈浩衣领瞬间,几道狰狞伤疤映入眼底,他不禁倒吸凉气,僵立在原地。
换一般人,这全是致命的伤。
尤其两处像被子弹洞穿留下的疤痕,临近心脏。
年轻警察怔怔盯着小他七八岁的沈浩,不明白一个高中生经历过什么,能落这么多触目惊心的疤痕。
蓬!
门被踹开。
打断年轻警察纷乱思绪。
穿着笔挺警服的高健阴沉着脸走入,肩章上的亮银色橄榄枝和一颗四角星花成为他身份的象征。
三级警监。
市局寥寥数人够资格佩戴。
在这小小的派出所内,高健绝对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强大存在。
原本端坐办公桌后的中年警察,手忙脚乱掐灭刚点燃只抽两口的中华烟,提心吊胆站起来,有些恍惚,有些茫然。
“你是沈浩?”高健问沈浩。
“是”沈浩答话的同时根据派出所几个警察流露出来的忐忑与不安,断定来人多半有利于自己。
要不要趁机喊冤.想不动手就脱困的沈浩为此纠结时,高健已开口:“你的情况我已经弄清楚,没事儿了。”
沈浩错愕,从小习惯命运女神雪上加霜的蹂躏,有点难以适应想啥来啥的好运降临,很意外,很费解。
杨瑞龙亲手为沈浩打开手铐,低三下四道歉。
沈浩跟随震慑着整个派出所的高健,稀里糊涂走出这栋三层小楼,得知唐凯被送往医院救治,顾不得多想多问,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驻足派出所门口的高健,冷冷环顾以杨瑞龙为首的一群警察,撂下狠话“你们这些害群之马,国法党纪难容!”
杨瑞龙低着头,冷汗淋漓,哪想得到收拾俩高中生竟惊动高健,待高健乘车离开,问身边人审讯室监控记录删掉没,此人哭丧着脸,弱弱道:“没来得及删,高局的秘书带人闯入监控室,取走了硬盘。”
杨瑞龙闻言,差点急晕过去。
高健没回市局,径直去市政府,向唐逸汇报情况,他深知急于扎稳脚跟的唐市长早想插手公安系统,今天这事,歪打正着,可能是个突破口。
省人民医院。
沈浩坐在病床边,听医生说打点滴的唐凯只是遭受电击而昏迷,稍稍放心,继续琢磨为何有人及时解救他俩。
不可能是巧合。
更不可能是鬼使神差。
沈浩百思不得其解,一瓶点滴渐渐输完,而医院大楼外,轻车简从的唐市长带着秘书由高健陪同,低调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