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要上学

吃饭。脸有点不开心，看见母亲已经吃上了，急忙从炕里爬过来，拿起饭碗也吃起来。平时晚上只吃一个鸡蛋就饱了，今天破天荒地把碗中的菜汤都吃光了。

    王德胜洗漱完进屋习惯性地拿起烟口袋，刚想悠闲地卷一支。看见母子两人狼狈的吃相，放下烟口袋，立即加入吃的行列中。

    若水尽管吸收了食物中的养分，可以不吃了。看见一家三口贪吃的表现，毫不客气地也把属于她的一份尽快吃掉。

    她可以想象，如果晚吃一会，她的食物一定会进到胖女人的肚子里。

    王德胜发现今天的饭菜特别香甜，以为女儿初次作的饭菜不像样，老婆又认真加工改造过了。

    暗自打定主意：找时间和女儿说下，做不好饭菜就别伸手，免得糟蹋了东西。

    胖女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有心想骂臭丫头做的太少了，刚骂完对方浪费，如果现在又说少了，岂不是自打嘴巴。

    眼光扫向臭丫头的碗，看见她也吃光了。

    头脑中快速打主意，脸上挤出点笑意，转换成低调商量的口气，让人听起来浑身不舒服。

    “丫头，我们收工回来都晚了，既然你长大会做饭了，以后你就做晚饭吧……”

    王德胜才明白这顿芳香四溢的饭菜是女儿做的，楞楞地看着面前干瘦的女儿。

    若水鄙视地瞧了胖女人一眼，上下牙轻飘飘地一说，就想达到目的，这也太简单了，想让我作美食，必须谈谈价钱了。

    “以后我可以继续做晚饭，不过有个条件……”

    胖女人刚想跳脚大骂，为了继续吃到美食，及时收回了动作和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讲！”

    “我想上学！”若水语气清晰地说。

    “你想上学，我还想上学，你走了谁看孩子？”胖女人压抑半天的怒火，终于倾泻而出，语气嘶哑尖刻，很快恢复到她平时的状态。

    “我可以带他上学……”若水双眸中闪现出执着的光芒，一改平时谨小慎微的表现。她刚想说送到奶奶那里去，想起胖女人与奶奶不睦，只好委曲求全地建议。

    “我没钱给你交学费……”胖女人看到小丫头的表现，收起了平时的蛮横气势，把难题一一摆出来，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自己想办法！”若水平静地答应下来。

    ……

    在边上看戏的王德胜，首次看见老婆被问得哑口无言，咳嗽一声，耐心地与女儿商量。

    “丫头，家里的经济状况你也清楚。不是当爹的狠心，过几年你弟弟也大了，他当然要上学。你如果能自己想办法再好不过，如果你筹集不到学费，就在家老实照顾弟弟……”

    一席话好似不得已而为之，却把学费这座大山压在才十岁的女儿身上，让她有自知之明。

    若水心中骂道：弟弟才一岁，即使是上学也需要六年以后！你女儿我已经十岁了好不好。还美其名曰同意我上学，吝啬地连学费都舍不得出，上学还要兼管做饭和带孩子……。

    越想越感觉气愤，冷冷的目光注视所谓的爹。

    感觉到女儿的不满，王德胜语气加重理直气壮地说。

    “家里就这个条件，这些条件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们强硬要求的……”

    真是倒打一耙，我要不答应你们的苛刻条件，根本没有上学的机会好不好……。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也不想和他们计较了。若水扭头就走，才不愿意看他们嘴脸。

    她回到小屋关上房门暗自伤心，越发想念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师父。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锻炼身体，导入了一点点气息，感觉眼神清明，耳朵异常灵敏。只听大屋里胖女人小声问老公。

    “你说死丫头真有本事弄来上学钱吗？”

    “嘘！那是做梦，这样也好，免得村里人乱嚼舌头……”

    两人互相看看，得意地笑了。

    若水心中一阵发冷，继母还罢了，没有血缘关系。可他是本主的亲爹，怎么还如此对她，若水在这一刻对这样的父亲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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