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一个撑着手认真写着佛经的粉衣女子看了两人一眼,埋头继续写着字。
突然,身前的齐萱转头看向了那粉衣女子,唇边带着笑。
“我记得韵妹妹与那林家大小姐可是在一个师傅那学的琴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许锦韵的手臂,眼中秋波流转,“你们不是闺中挚友吗?要不,你去劝劝她!”
此话一出,许锦韵的手下一顿,笔下经文的空白处落下了一处刺目的长痕。
许锦韵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即尴尬的呵呵一笑。
“如萱姐姐这般说,我们那琴房十多位小姐,都是一同长大的,那岂不都是闺中挚友,若是这样算,怕是她们再也不敢去学府了。”
林越清以前确实与她关系甚好,那时候林家救了许家,许家还需要他们帮持,所以她们俩便一直形影不离。
可自打林越清的双亲接连亡故,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做的荒唐事是一件比一件多,脾气也不再向以前那般好拿捏,因此许锦韵就对她渐渐疏远了,直到最近两年,两人便是彻底没了来往。
更何况如今许锦韵的亲哥哥被圣上看重得了榜眼,她母亲还因此得了诰命封了宜人,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已今非昔比,怎么可能让林越清那颗老鼠屎粘上来。
他极力撇清了关系,可一想到母亲告诉她的这次齐萱儿来的意思,她不由冷冷笑了笑又道。
“我即是要选闺中密友,也不会选她那个没爹没娘没脸没皮的商户子女,要亲近当然是要亲近萱姐姐这样的贵门嫡女,只是萱姐姐来我们家甚少,爹爹带哥哥每年去京都接您好几次都请不来,也就今年要去凤巡城参加周府渠小姐及笄,才顺路能过来一次,比仙女儿下凡还难得!”
许锦韵说完齐萱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虽说齐萱的生母齐国公夫人是她嫡亲的姑母,可当初不知怎么的,这位姑母自嫁到京都后便再也未回来过。
后来齐萱倒是来过一两次,但自从九江水患许府被发落后,这齐萱便再也没来过,两家除了年节送往的礼品,甚少有机会打过照面,就算爹爹亲自上门都还吃过闭门羹,像是避之不及一样。
可如今他国公府见着她哥哥许锦御被圣上赏识,爹爹又升了官职,倒是不请自来了。
可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有亲缘的很。
“韵儿你休得胡言乱语,萱儿这几年一直病着,如今刚好了些就来看外祖母,混说些酸话气着你萱姐姐了,仔细你的皮!”
老夫人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齐萱得了台阶,脸上也缓和了很多,她瞥了一眼许锦韵,笑着道。
“还是外祖母知道萱儿,韵妹妹估计是因着锦御哥哥的事儿憋闷了,让她说几句出出气也没什么,只是……。”
齐萱忽然一脸愁容看向老夫人。
“只是什么?萱姐姐您啊不妨直说!”许锦韵有些不耐烦道。
“只是那位姑娘也是个苦命人,没有父母教养又是寄养在数父门下,怕是为了攀门户才如此痴魔,自己找人做了张假婚书到处招摇的荒诞事都已经传到京都城了,如今连带林总兵的名声都不好听了,若再传一传,怕是咱们许府也得惹得一身脏。”
齐萱儿说着转头看向许老夫人,眼中满满笑意,“外祖母您说是不是?”
许老夫人闻言笑了笑,转眸脸色微微暗了下来。
这齐萱儿倒是个聪明的,一转眼又把话题扯到了婚事上,她本来还想拖一拖想想别的办法,如今她这样一番话,不就点明了齐国公府上也知道了此事,善了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