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元年,深秋,草木摇落,群燕辞归。
耀光殿外群臣垂首跪拜,夕阳斜照的内殿气压低寒的似入了深冬。
“陛下,先帝才驾鹤西去,这时候选妃怕是不太好吧!”一旁的女官担忧看着皇座上翘着二郎腿的新帝,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而且,百官……百官一定会再次弹劾的!”
越清睨了那女官一眼。
“哼……,先帝?”说着她垂眸收回眼神,嗤笑道,“……他配称作先帝吗?不过一个乱臣贼子罢了,何德何能让朕替他守丧。”
越清想起那谋朝篡位的先帝,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丢到乱葬岗里,如今让他葬在祖陵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那些腐朽文官还想让朕给他个窃国奸贼守孝,想的可真美。
“可是先帝是陛下您的庶长兄啊,即使他趁陛下您不在京都捏造圣旨夺了原本属于陛下的帝位,可如今已驾崩离世,后宫又未留皇嗣,这……这守丧之事……。”女官面色为难道。
越清冷冷盯着那女官,女官一时不敢再说下去。
“要不朕提携提携你,让你去守丧?”说着越清起身,盘玩着玉坠子的手背在身后,垂着眸子抬脚踏步下阶。
“采玉可担不起这责任,采玉还得照顾陛下起居呢!”
女官说着连忙上前扶着越清,越清一把就打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幽幽的怨气道。
“你即不想去守丧,那就给朕闭嘴。”说着越清往后殿走去。
大殿门外的一众大臣见清帝往后殿走,忙喊道。
“清帝不可枉顾孝道人伦啊!”
越清闻言回头,眼睛扫到那一帮跪在门外的老东西,眸中闪过腾腾的怒火。
她立时大跨步朝着大殿门口走去,上前一脚就踹倒了为首的丞相。
“朕如今已二十有余,现膝下却无一子嗣,谁再拿先帝说事不让朕选妃,就他妈给朕滚回府把家里的夫人小妾全部休书出门,不然明天就给朕老老实实的安排秀男入宫。”
一众大臣闻言看了看倒地狰狞的丞相全都默默噤了声,互相窥视着不敢再搭话。
越清见这帮老东西终于消停,冷哼了一声就转身回了后殿。
第二天一早,越清坐在御花园水榭楼前,看着一众气宇轩昂模样俊俏的秀男心中甚是满意。
“第一排第一个留下。”越清淡淡道。
“柳文公长子柳泽留牌。”采玉在一旁道。
一众被筛下来的秀男看着龙椅上高傲绝美的清帝陛下,依依不舍的慢慢退了下去,第二排秀男上前两步补上空位。
越清看着第二排秀男里面低着头的蓝衣公子,好奇的一挑眉。
“第二排最后一位,抬起头来。”越清沉声道。
那位秀男身体一抖,上前两步缓缓抬起头来。
一双星辉浮动的桃花眼撞入了越清的眸中,她顿时觉得心中一窒,眼中闪过一瞬精芒。
一旁的采玉看在了眼里。
“陛下,这位是镇国公幼子姜齐,德才兼备的妙人儿。”采玉忙解释道。
越清起身抬步上前,绣着龙纹的朱红长袍逶迤了一地,她在姜齐身前站定,抬眸看着他那俊俏的脸庞和那双勾人的眼眸,红唇边扬起一抹带着戏谑的淡笑。
“镇国公为国之栋梁,膝下一女一子子嗣稀缺,竟然还送了幼子入宫,实属难得。”
说着她回坐到龙椅之上,取了一旁的牡丹碟给采玉。
“朕感念镇国公年迈不易,着赐姜齐为六宫主位,赐庄后封号,入住齐眉宫。”
姜齐一时惊的抬眸看向这位清帝,只见她也正直直看着他,秀眉杏目玉骨仙姿,君威仪仪吐气如兰,并不像传言那般凶神恶煞,他顿时心中一动,脸红的底下了头。
一旁楼榭内阁里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姜齐,紧紧攥紧了拳头。
越清看着眼前一众的美男,勾了勾唇缓下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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