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听一声大喝,“射轿门!”,话音刚落,便有“嗖嗖嗖”的箭羽之声传来。
青苹吓得下意识地一抖,这厮的手劲也太大了吧。
“压轿——请新娘下轿——”
听到这个声音,青苹急忙缩回身子,将喜帕盖好。
黄媒婆掀开轿帘,往她手里塞了一团红绸,又有两个丫鬟走进来将她扶出花轿。
此时的青苹像个木偶似的,眼不能视,口不能言,被人扶着牵着机械地往某一处走去。
接下来又是三声大喝,“跨门槛——跨火盆——拜堂——”
青苹依据指点,缓缓地一一走过,左边的丫鬟这时在她耳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便退下了。青苹立时明白,这是要拜堂了。也不知这家伙是个什么心思,居然按迎娶正妻地程序娶的她。
大堂里似乎很热闹,因为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实在太嘈杂了。
此刻的青苹忽然犹豫了。或许前面的情节她都可以自动地忽略掉,可是这一刻,她发觉自己分明是在意的。
由古至今,这拜堂,从来都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前世的青苹曾经也非常憧憬自己的婚礼,甚至也幻想过无数唯美而感人的画面,可是在得知心上人竟然是有妇之夫时,那一刻,她所有的美梦就碎了。
难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注定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厮相守么?
这一刻,她从没有过的颓废沮丧,从没有过的软弱心酸,不知觉地已是泪流满面,心底深处某个声音在拼命地呐喊:辰轩,你在哪里,如果你我心意相通,就请你马上出现,带我走吧!
然而,她这样焦急地呼唤,并没有让时间停留。
随着司仪“肃静——拜堂”的唱诺声,四周很快安静下来,她木然地朝前面拜了两拜,在进行“夫妻对拜”的仪式时,却是再也无法忍受了,迟迟地没有再拜下去。
四周原本是肃静的,这会儿忽然又起了些小小地议论声。
“这新娘子是怎么回事儿?到了这会儿难道还不愿意了?”
“贫民小户的,能嫁给华大公子,那得有多大的福份哪!”
“可不是?这姑娘真是好命!”
青苹木然地听着,依然没有反应。
华辰锦不由皱眉,扯着红绸的另一端晃了晃。他自然也觉出了这丫头的不对劲,不过就差这一步了,只要跃过这一步,他就能得偿所愿了。所以,他绝不允许出任何的状况。
华辰锦一边想一边走近了青苹,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道:“青苹,你到底怎么啦?咱们的仪式还没完呢!”
“我不能嫁给你!”这句话几乎是冲口而出的。
说完后,青苹忽然觉得自己轻松极了。
华辰锦离得最近,自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面色大变,咬牙说道:“叶青苹,你耍我!”
“对不起,我做不到!”青苹一边说,一边就要扯掉头上的喜帕。
华辰锦却像疯了似地,拼命地捂住,不让她露出真面目来。
事出突然,在场的宾客们哪里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儿,一个个的不由惊呼出声。
然而就在这时,大堂门口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大叫,“不——青苹!你不能嫁给他!”
众人下意识地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面容凄厉的紫衣男子飞快地朝大堂奔来,转眼间便已来到这对新人的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掉了蒙在青苹头上的喜帕。
顿时,青苹那张清丽的容颜完全暴露在人前。
围观的人群不由齐齐“啊”了一声。
上首太师椅上坐着的两位锦衣华服的中年夫妇见状,也是脸色大变。中年男子铁青着一张脸,指着华辰锦的鼻子道:“你,你,你心心念念要娶的人居然是她?”
华辰锦却是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中年美妇也不由地蹙眉,叹着气道:“锦儿,你从小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做事也是懂分寸的,这回为什么要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你太令本宫失望了!”
不消说,这两人便是华铭威大将军和凤阳长公主了。
“怎么这么像啊?实在太像了!”
“真的,这要传出去,可要笑掉大牙了!”
“可不是嘛,听说华大小姐将来是要嫁给大皇子的,这让大皇子心里怎么想啊?”
“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嫡妻会跟自己舅子的小妾长得太像,这实在太侮/辱人了!”
“万一这大皇子将来继承了大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