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跟前,对红苹和青苹笑道:“这是我家仨个,你两姊妹还没见过吧?”
红苹忙拉着青苹蹲下身来,热情地跟他们仨打招呼。只有那半百老头还提着满满两大袋的行李,傻站在那,憨厚地笑着。
这会子安邦也走了过来,见状急忙接过那老头手里的行李,“姑父,咱们里面坐吧。”那老头就顺势跟着安邦走了。
这边一番认亲之后,红苹领着大伙儿去了叶有福的屋子。
兄妹俩相见,还是有些激动的。
青苹这才晓得,原来这小姑一家不是专门为她的婚事回来的,而是带着一家大小投奔娘家来了。那小姑父原清水祖籍淮平,上个季里遭了大水,家门被淹,良田被毁,已是无家可归了。小姑便琢磨着回娘家看看。
叶有福当即就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安安心心地住下吧。”
“二哥,谢谢你收留我们。”叶开秀一边说着,又忍不住用衣袖试起泪来。那场面瞧着还是有些感人的。
洪氏却在这时走了进来,想必是听到了刚才的话,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咱家现在人口也不少呢,自己人都住不下了,哪还有房间给外人住!”
叶有福瞪了她一眼道:“既然你没地儿住,那老子将你休回娘家去住得了!”
洪氏听了果然不吭声了。
这婆娘,还真是蠢的,人家说即便是牛,教了三遍也知道打转呢,就这婆娘,明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咋还是学不会审时度势呢。
钱氏刚才一直在忙,这回也领着宝儿过来跟叶开秀打招呼。她自是比洪氏精明多了,连连表示着欢迎的态度。
因了叶家要办喜事的缘故,因此这段时间学生们都放假了。花无醉闲着没事,便也帮着写写对联、打打杂什么的。
说话间院子里又有人在高声叫道:“姐夫,姐夫,你在吗?”
不一会儿就见安邦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这两人面相陌生,青苹并不认识。
叶有福显然是认识的,先前的笑脸顿时冷了下来,“你俩来干什么?”
那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说话像放鞭炮似的,又快又响,“来看看你呗,姐夫,知道你腿摔伤了,一直没腾得出空,又听说青苹要出嫁了,再怎么忙,也得来看看不是?”
“既然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们还来做甚?”叶有福冷冷地回道。
“姐夫,瞧你,说气话呢不是?虽说我姐不在了,但安邦、红苹、青苹不都还是我的侄儿侄女嘛,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血缘关系可是撇都撇不掉的。”
“那当初又是谁说‘人死如灯灭,这亲戚关系自然也没得做了’的!”
这回换作是那男子说话了,“姐夫,那会子不是说的气话嘛,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气都该消了。再说,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要给青苹侄女儿心里添堵呢!”
不用说,这两人就是青苹从未见过面的小舅和小姨了,一个叫郑来顺、一个叫郑来荷的,原主亲娘郑氏的嫡亲弟弟和妹妹。显然,他俩是看叶家现在发达了,便想借此机会修复关系,从而有所求呗。
这一回,难得她与叶有福持了相同的看法。
只听青苹淡淡地道:“两位确实说了个大实话,我大喜的日子呢,你们一来,可不就添了堵么?”
郑来顺听得猛然一愣,转眼就见青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郑来荷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快速闪到她身边道:“瞧瞧,这妮子长得多水灵啊,要是大姐还在,指不定多高兴呢!”
郑来顺也不笨,瞬间也懂起了他姐的意思,“可不是?青苹如今这么有出息,大姐在天之灵,也该感到安慰了。”
青苹却是冷冷地道:“我娘自然是感到安慰和高兴的,不过却也在天上看着你们呢,当初我备受欺凌的时候,可没见你俩伸伸援手;当我病得快死的时候,也没见你俩帮忙请个郎中啥的?所以,你们根本不配提我娘!”
郑来荷兄妹可没想到青苹会这样对待他们,原以为老得比较难伺候,万没料到这小的才是个祖宗爷爷,就连搬出了去世的大姐也没用。这死丫头,真是个狠心无情的!
兄妹俩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走了。
叶开秀一家子瞧着这样的场景,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原清水便有些不自地地笑道:“二哥,我们也没打算长住的,秀儿想你们了,就说回来看看你和大哥,还有孩子们的,等青苹出嫁了,我们也是要走的。”想必因为青苹训斥郑家兄妹的话,让他多心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