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面的国师没有出来,只是传来了声音。
“自然是记得。”
秦渊坐在那里,开始缓慢的小酌,熟悉的君子酿让秦渊有几分怀念,这南晋最开始的酒可都是价值不菲,毕竟那年头你连粮食你都吃不起,更何况喝酒?普通的百姓可能有些一辈子也不会喝一次酒,还是后来秦渊改变了酿酒的方式,才让酒被更多的人知道,但是其实秦渊做出来的这些酒,最多的都是用来换钱和用作医疗了。
君子酿是当时极富盛名的酒,是天工局的酿酒师傅酿制出来的极品佳酿,这种酒度数不那么高,但是喝起来给人的感觉却是清透舒爽,沁人心脾,最主要的是它的颜色也很漂亮,不是很多人记忆中白酒的颜色,它是一种泛着琉璃清透的琥珀色,很好喝。
“这酒有些年头了吧?喝起来味道更好了。”
小酌一口之后,秦渊就发现这君子酿确实不错,结果就听到了国师的话。
“是陛下在时存放的。”
没错!三千多年的君子酿啊!这句话直接差点儿没给秦渊弄的一下子吐出来了!要知道,什么东西放三千年这都要变质了啊,自己喝这一口岂不是要把自己送没了?
不过这口中酒水的味道依旧没有多少变化,让秦渊倒是不觉得国师想把自己弄死,于是放心下来,还又喝了一口。
“想不到朕还能喝到三千多年前的君子酿,国师有心了。不过国师啊,当年朕问你,既然知晓朕的身份,何不送朕离去,如今一切如恍然一场大梦,国师这三千多年稳坐摘星台,是否早就已经算到了朕归来?”
在南晋唯一一个知道秦渊身份的人就是国师,秦渊第一次见国师,国师便点破了他的存在,而现在,时隔多年又一次在这里谈话,秦渊也有好多问题。
他此时不知道,喝了酒的脸上已经多少犯了几分红晕,当年这君子酿可能不会那么快让人生了醉意,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没有。”
国师的声音从殿内传来,这一次清冷中倒是带了几分无奈,祂似乎听出了秦渊的醉意。
只有秦渊开始喝醉的时候,才会这么喋喋不休的说话。
“没有?那你为何要跟所有人说朕会回来?若是朕不回来,那你岂不是没有面子了?况且……朕就算是回来又如何?国师啊,你看看这天下,这南晋,早非当年的南晋,三千年的时光,造就的不是朕的王朝,而是新的王朝和世界,这里其实不是很需要朕。”
抱着小杯子喝着杯中的君子酿,秦渊的面颊微红,本来就是少年的模样,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倒是有了几分少年心性,如同当年第一次见到国师时质问对方的那样。
秦渊其实知道,这里的南晋发展的如此好,世界都被统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甚至人们的生命达到了两百年,他这个老古董就应该在历史的尘埃中风化,而不是像是这样,带着自己身边的人归来,搞得一切都开始警惕起来,权利和野心的交割,贪欲和警惕的碰撞,这让秦渊仿佛回到了当皇帝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享受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快乐,却又要像是被端上了火盆一样,下面烤着火焰,上面又是冰锥刺骨。
“这里是为了陛下而存在。”
殿内的人过了许久,说出这么一句话,让秦渊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周遭无人,夜色寂静,只有天空的星辰似乎在看着这位曾经的帝王醉酒。
秦渊笑完,又是闷头喝了几口酒,说道。
“如果是当年,朕肯定相信国师你的话,那个时候朕觉得只要朕愿意,全天下,全世界都是朕的,朕就是真正的世界主宰,万物之王,朕的所作所为,足以跨越一整个时代!可是当世界之王太累了,国师啊,朕不像你,拥有无穷的生命,高高在上的没有任何的欲望。朕想要的太多,太贪心了,得到了这个,又想要得到那个。见不得这世间疾苦,看不得这黎民百姓们痛楚,所以朕成为了他们口中最厉害的陛下,被他们信仰的神明。”
说道这里,秦渊又笑,只是笑声中多了几分嘲讽。
“可是国师你是知道的,朕……是神么?”
他这话仿佛是嘲讽自己,又仿佛是在从嘲讽国师。
秦渊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穿越到历史上一个不存在的时代,当了皇帝也就算了,矜矜业业几十年好不容易死了,那个朝代也变得更好了,他本来是可以退休的。
可是一醒来,他又活了,重回了故乡,成了一个普通人,可以享受最普通的生活,可以不必拥有那么大的野望。
只是这样的平静日子太短,短到秦渊来不及舒适的过这一生,便已经又一次被阻断。
他成为了两个世界的桥梁,却也是最危险的桥梁。
那本是他家乡的地方,是有很多故人在,却让他无法无视那里的落后,无法无视所有人的痛苦。
而这里,纵然是秦渊当时造就了南晋,可是现在,这里是三千年后,这缺少了秦渊的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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