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采些草药,附近的村民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无上观里找林先生把把脉什么的肯定是药到病除,就是有大病在城里的药房都看不好,再去找林先生,林先生给写一副方子再去抓药,一般都能药到病除。
慢慢的,神仙不灵,林先生倒是灵验了起来,不是说林先生没治不好的病,只是那些吃了林先生开方子抓的药还是死了的人都被大家忽略了,而治好的那些人自然到处歌颂林先生的医术高明。事情也的确是这样,死的是你该死,不死的则是林先生救的。真要这么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
林先生看病好的消息慢慢传开,找林先生看病的人也多了,有了名气就有那些大药房里的人来找林先生去他们的药馆里面去坐诊,给的酬劳也是颇为丰厚,但是林先生都婉言谢绝了,说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小病还行,那些大病都是误打误撞死马当做活马医给救过来的,老百姓们误传了名声,林某心中有愧。
林先生平日里看病若是抓药了就收点小钱意思一下,若只是写个方子是分文不取,真要有人强给,林先生就给指一下功德箱道:“林某借居在此,还是给仙家们添点香油钱吧。权当是房租了。”
看病不收诊金,不去城里药房待在无上观,视钱财如粪土虽然是句古话,但是能做到的人太少了,就是因为少,大家就越发的认为林先生是一个不同于他们这些俗人一样的人,加上以前是游方的道士,所以就封林先生为“高人”。
林先生在无上观里待了两三年后,来找林先生看病,自然少不了顺便上香,慢慢的无上观人气就上来了,香火钱也攒下了不少,这一年之后林先生找到了杨大磐,对杨大磐说道:“无上观里有石碑,说此观是杨家先人杨奉贤所修,如今有些年头了,房屋残破还漏雨,我琢磨了一下,想重修无上观。”
杨大磐虽然对林先生颇为敬佩,但是也是为难的说道:“现在的杨家,跟祖上也没法比,但是先生既然说要修,那肯定是修的,只是杨家恐怕出不了。。”
杨大磐还没说完,就被林先生打断道:“这两三年,香客们添油灯也积攒下了不少银钱,重修无上观是够了,所以不用杨家出钱,我来找你的意思,就是既然是杨家祖上修的无上观,所以这次重修,还是杨家出人,按天算工算钱。”
这可是空手套白狼绝不吃亏的买卖,杨大磐满口答应,那时候又不是农忙时节,人手也好找,找了些青壮劳力,不出半月就把无上观给翻新一通。
出工的人不要工钱,林先生却非给不可,这下杨家人既赚了钱,又得了重修无上观的名声,连外人都说,这无上观啊,还是跟杨家亲。
重修了无上观之后,林先生在无上观里挖了一口井,说来也奇怪,再有人有些发烧脑热的小病去找林先生,林先生不再把脉抓药,道:“去舀一瓢井水喝了,回去蒙头睡一晚上就成了。”
一开始大家还将信将疑的,但是见识到井水治病的奇效之后也都拜服,那些治好了病的人就说那口井里面可是神泉,是神仙的馈赠,对此大伙儿都嗤之以鼻,最后一致认为,是林先生往井水里加了药汁了,喝水就是喝药所以才能治病。
该信的人是林先生,而不是神仙。
所以林先生在村民们心中威望极高,杨更臣初当家主之后,等杨大磐过了三七,处理起事物一头雾水,就提着礼物去见了林先生,想让林先生指点迷津。
杨更臣到了无上观里,林先生对他也是客气,给他沏茶倒水之后,杨更臣跟林先生坐在一起有点紧张,就算自己是杨家的族长,可是对面给自己沏茶这个人可是百姓口中的神仙,能不紧张?
不一会儿,杨更臣手心里就憋出了一手心子的汗。
所以是杨更臣找到的林先生,最终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却是林先生,他对杨更臣说道:“更臣,你爹的事儿,我管不了。”
杨更臣那一刻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一茬,被林先生这么一说,他马上想通了林先生会这么说的关窍。
既然林先生是神医,自己发热病的时候父亲肯定会找林先生救治,之后父亲把金鸡给了自己眼见着自己要没命了,谁也不想死,那父亲肯定也会找林先生的。
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故事的。
“我家的事儿,您都知道?”杨更臣问道。
林先生点了点头,道:“大概知道点,你要是为这事儿而来,喝了茶你就走,这事儿我管不了。”
杨更臣本来知道林先生知道此事还想一问究竟,见林先生这么说,难免有一丝惆怅,不过他还是说道:“这么几代了都是如此,肯定不好办,若是好办,祖上估计也早就找到破解之法了,我来找先生,真不是为这事儿。”
林先生点了头道:“只要不是为这事儿,都好办。”
杨更臣就说了自己初为家主之烦恼,林先生一听哈哈大笑道:“这好办,我写个字条给你,回去你照办就是。”
等杨更臣回到家打开那林先生写的字条之后看了一眼,哑然失笑,上面就写着四个字:“仁义传承。”
对了,林先生的名讳,八千二字。
杨更臣知道自家视若珍宝的那仁义传承牌匾,知道林先生所指何意,这也正是他所想,所以才有他之后不管是对自己族人还是对陈家的处事风格,在收到成效之后,杨更臣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把林先生当成活神仙。
但是他却感觉林先生是个聪明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