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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妆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这次她听美容院的意见换了一种化妆风格,果然整个人显得年轻了不少。
突然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口红擦掉了一些,连忙从包里拿出口红,细细的涂抹。
“咔嚓,”
“咔嚓,”
党月的手顿了一下,一声可能是自己幻听了,可是接二连三的听到这种声音,她还没到耳眼昏花的地步。
可是这个声音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她将眉笔拍在桌上,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这些下人打扫卫生也不挑好时候,还弄出声音来。”
踩着高跟鞋站起来大步往外走,猛地打开房门,可是整个二楼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咔嚓,”
“咔嚓,”
声音仍旧回响在她的耳边,没有更重一分,也没有轻一些,诡异的不可思议。党月往外走几步,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听起来好像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瞬间眼里的不耐瞬间变成了惊喜。
快速走过去最后甚至开始小跑起来,她打开书房的门走进去,阖上门之后还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娇艳的笑容。对着办公桌后椅子背对着的背影埋怨道:“你回来她们也不跟我说,要不是听到声音,我还不知道呢?晚饭留家里吃的吧?”
“咔嚓。”
缪以秋合上了手中精致的打火机收藏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椅子转了过来,党月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脸色大变,后退几步问道:“你是谁?”
缪以秋将打火机扔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像是砸在党月脆弱柔软的心上,发出阵阵让她头痛的颤音。
“原来闻夫人不知道我,我倒是久闻您的大名。”缪以秋双手合十,放在膝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娇小的身姿让她整个人都要嵌进去一样,她既舒服,又惬意靠在椅子上,视线环绕了差不多跟半个缪家差不多大的书房:“不愧是中洲州一百二十八位之一的议员,光是一个打火机,就抵得上一般人家一整年的收入。”
“什么?”党月几乎要被眼前的人气笑了,她厉声喝道:“最近他找的人真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以前还懂得遮掩,现在开口闭口都是钱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到这里来挑衅我,难道以为坐在这里,真的会成为闻家的女主人不成?上不了台面!”
党月神情癫狂了起来,她看着缪以秋,又不像是在看缪以秋,整个人既狼狈,又可怜。
“你将我当成了闻先生的情人?”缪以秋恍然大悟:“给我惹了这么多的麻烦,见到我却不知道我是谁?真是让人不快。”
缪以秋对着可笑的摆出正室风范,又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党月说道:“我是普里西拉综合大学一年级的新生,缪以秋。”
党月呆了一下,喘着气骂的话噎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缪以秋?”接着她按了按发晕的脑袋,还用手敲打了几下,可是语气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在书房里不断来回走动,压抑道:“缪以秋,缪以秋是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们真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没有我的吩咐,居然让你到了二楼。”
缪以秋看着党月,对着沙利亚惊讶的说道:“我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沙利亚说道:“很显然,她有长期的心理焦虑症和重度抑郁症,我敢保证,闻和裕的症状,都没有她来的严重。”
听到童音,党月吓了一跳,她现在才发现,缪以秋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让人觉得恐惧的是,这个小女孩的目光,看着她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物品,一个研究对象。
“你,你们?”她终于发现,缪以秋的反映跟她想象的并不相同,没有诚惶诚恐的道歉,没有卑微的痛哭流涕以及想象中跪在她脚边的祈求。
“不对,这样不对!”她尖利的大叫起来。
可是她这样的叫声,外面楼下,好像没有一个人听到一样,仿佛这个书房,与世隔绝。
“呵,”缪以秋轻笑出声:“居然还有臆想症。”
她对着沙利亚说道:“所以你看,身处高位的人,任性起来,会对别人产生多大的麻烦,当然,讳疾避医就更不对了。”
“真是不知死活,”党月脸色气的发青,转身想要开门去叫人,但是无论用多大力气拧动门把手都拧不开。接着抬起左手想要拨通通讯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拨通了监察部门。
她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因为身体和意识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转头对着缪以秋,一步一步的站到她的面前,与她只相差一张桌子的距离。
党月明明是想打电话给自己的弟弟,想必弟弟会好好教训她,可是电话却拨通了官员监察部门的电话。
党月的小腿肚已经发颤,却仍旧直直的挺立在那里。她看着缪以秋的脸,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自己不会唇语,可是不受控制的跟着她一模一样的张嘴,不过她念了出来。
“我是议员闻俊的妻子,现在我要揭发他贪.污受.贿,滥用职.权。”
通讯器那边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的声音传来:“抱歉,你说你是闻俊议员的妻子,你有什么证明吗?”
“他在北郊金沙有一幢在她情人名下的别墅,证据都在里面,你们可要抓紧时间,说不定晚了,我就后悔了。”
通讯器挂断了,缪以秋微笑了一下,党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抑制不住的跪倒在地。因为汗水,脸上的妆容惨不忍睹,她嘴唇哆嗦着问道:“你,……你为什么会知道那幢别墅?还有……你是怎么做到的?”
缪以秋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即使你的地位名存实亡,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更愿意我称呼你为闻夫人。”
“去吧,去那幢别墅里,将一切的证据都放在他们面前,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们,闻先生,就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直到党月木然的走了出去,一步一步的执行她的命令,沙利亚才问道:“闻议员对她并不好,怎么会这么放心将一切都让她知道?”
“这就是,爱的卑微的女人的可悲之处啊!”缪以秋站了起来,抱起沙利亚。身影一闪,瞬间消失不见,只有摇晃的窗户,证明了这个空荡荡的书房不久前曾经来过两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