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指着三哥,恨恨地说,你不是挺能打吗,你出手不是挺快吗,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三城八区的众人见大彪哥掏出了喷子,人人脸上变『色』。当然,以当时的灯线强度,我不可能看清他们的脸『色』,但后面的抽气声让我知道他们脸『色』肯定大变。你们都知道,当时的公检法和现在差不多,基本瘫痪。平时我们怎么闹都行,可真要是动了枪,出了人命,那有一个算一个,一准儿没跑。大彪哥一边大笑一边喘气,显是笑的时候扯动了肚子,疼得厉害。我们都以为这下胜负已定,本来嘛,你想一个拿枪,一个空手,空手的人还敢反抗吗?可是我们都错了,三哥被大彪哥指着,没有出声求饶,也没有停下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大彪哥走来。大彪哥见三哥越来越靠近自己,出声大喊,你在往前走,我就开枪了。我们也吓得连忙后退,生怕大彪哥开了枪,独独留了大彪哥在前。谁知三哥根本不为所动,止住了他身后一个要冲上来的兄弟,嗯,我想起来了,好像就是今天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没想到他还真讲义气。三哥继续朝大彪哥走来,大彪哥有些慌了神,在一边大喊大叫,我们也听不清喊的什么,叫的什么。三哥终于走到大彪哥身边,我们都盯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睛不敢眨动一下,突然眼前一花,大彪哥的喷子就到了三哥手里。只听三哥说,不会玩枪就别拿枪。说着,只见他手上一阵『乱』动,那把喷子被他拆成了零件,托在手里。然后就听见他报出一推数据,弹容啊,『射』程啊,好像说的是那把枪的特征。说完,又见到三哥两只手如穿花蝴蝶般一阵动作,登时一把喷子又完整地出现在他手里,只见他左手一抖,左轮被弹了出来,右手抓着的子弹,朝着左轮一甩,唰唰唰,六颗子弹准确地『射』进轮孔,他左手一摇,左轮就复原了。那动作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太,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吧,如果你们谁学会了这手,使出去拍婆子,保证一拍一个准儿。我们都看得眼睛发直,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三哥说,拿了枪又不敢开枪,废物,你不敢开枪,我敢。说完,砰砰,只听见两声枪响,然后又听见哗啦啦一阵碎玻璃落地的声音,前方的光线突然一暗,原来离三哥最近的一左一右两盏路灯被他用枪打灭了。听得枪响,立时有不少人都站不稳了,坐倒在地,却没有一个人敢跑,生怕被三哥当成了靶子。当然,我是站着的,我的胆子一直比较大,这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候小春的老『毛』病没去,新『毛』病又生。
众人正听得喘不过气来,猛然被他中断,分外不爽,可这时候没人敢表示不满,七八个人连连点头说猴哥的胆子那是虎胆,豹子胆,熊胆……,反正只要是猛兽的胆都给他安上,也不管猴哥的心脏受不受得了。
候小春生受了这阵马屁,很是满意,接上回道:“三哥开了两枪,大彪哥像中了邪一样,站在哪儿一动不动,也没了声音,没人敢上去看他是怎么了。三哥又开了口说,以后不许大彪哥留在京城,三天之内,若不滚出京城,他亲自上门来赶。大彪哥也没说话,还是傻站在那儿。三哥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倒是我们这群人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这里开过枪,明天公安肯定要来查,赶紧就分散跑了。再后来,大彪哥就离开京城了,我表哥也没在顽主圈里混了,隔年去当兵了。”
候小春的故事讲完了,没有人赞好,更没有人说差,一群人没有一个说话。他们全都沉浸在候小春的故事里,仿佛能看见那个人单刀赴会的雄姿,能感受到他冲天而起的豪气。人人心摇神驰,恨不能现在就去追了薛向,拜倒在地,口称英雄。候小春故事里的薛向正是这帮热血青年最崇拜,最向往的偶像。谁人年少时没有做过英雄梦,没有渴望过自己能有如关云长那样,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惊世本领。薛向完美的契合了这群顽主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因此,他们被深深地震撼了。
姬长发最先回过神来,对候小春问道:“后来呢,公安局怎么处理的那起枪击案?”
候小春很满意自己的故事给他们造成的冲击,答道:“后来,听说三哥主动去了市公安局,没过夜就从里面出来了,公安局也再没追究过这件事,由此看来三哥在京城的根子还是很深的。”
“猴哥,野鸡哥,三哥说让你们明天叫上康小八去他家,能不能也带上我啊。”说话的正是被修理的小胖,此刻他眼冒精光,看得众人心里发『毛』。
姬长发好奇的问道:“你去干什么?说不定是接着收拾我们。”
小胖道:“就是被收拾我也认了,能被三哥这种大英雄揍,传出去也是美名不是。”
“我也去,我也去”
“加上我”
“还有我”
…………
候小春没想到自己的故事造成了这么个后果——批量生产了这么多贱皮子。
其实他心里也是打定主意:这次拼死也要结交上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