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证明什么,拉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潮歌,如果我们以后孩子,他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孩子。”
猛地,我甩开瑾瑜的手:“有病啊你。”
瑾瑜扯了下嘴,转身上了车。不远处走开一位年轻女人,估计是这孩子的母亲,看见自己孩子蹲在车子边哭,误认为瑾瑜的车伤到了孩子,飞奔过来拍打车窗户让瑾瑜下车。
“有病啊你。”瑾瑜拉下车窗,头一次我看见瑾瑜在街上对人发脾气,记得以前他是被班里女生们评为最有家教的男孩,礼貌、友善、脾气好。
叶瑾瑜是骄傲的,这点我一直知道,至于他受不得什么气,这点我是后来知道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难得合拍,基本上我没有让他受气的地方,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有这毛病,后来还是有次跟林襄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讲了讲瑾瑜的事情。
他告诉我瑾瑜家的人对他就像众星捧月一样,整个叶家就生了他这个宝贝,所以备受重视。当时我觉得林襄少爷病已经很严重,林襄反驳说瑾瑜更严重,只是他没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而已。现在琢磨琢磨,此人果然娇得很!
像我这种签约艺人忙起来往往不分昼夜,处理好几个接手的广告,我就要开始去影视城拍摄ac这部自制的古装武侠剧。
然后好好的一部武侠剧,因为迎合市场,活生生被改成一部古装穿越宫廷武侠大戏,不过基本没改变的是我饰演的坏女人角色。
我在戏里饰演一个为情成魔的女人,本是某朝代丞相之女,后来贵为一国之后,顺风顺水的日子却被一个穿越女给搅浑了,穿越女的出现,“我”先是降为贵妃,然后才人,最后打入冷宫,演到这里,按理说我的戏份也该结束,“我”也该over了吧,但是导演不让啊,他说“我”是戏里除穿越女外最重要的角色,穿越女负气闯荡江湖的时候,“我”必须要在途中搞点破坏起到拉动剧情的作用。
然后呢,呆在冷宫的“我”是不是还要设计给穿越女弄点破坏。
……
明明是三无电视剧,意外备受期待,电视剧还在筹拍的时候就受到了光大粉丝的追捧,连我这个恶毒女配的人气也大大的提高了。
而这段时间也是我事业发展最顺利的时候,广告预约不断,片酬提了不止两个点,因为《警与匪》的参演,我被提名最佳女配角。
陈梓铭打来电话说我的定妆照很美,我在网上搜了搜图片,只有一组照片,是“我”还是当皇后时候穿的戏服,总体造型雍容华贵。
我用msn给贺昂传来两张照片,贺昂也说好看,之后我和他聊了下最近的生活状况,他问我跟瑾瑜怎么了。
我仔细想了想,我跟瑾瑜真没什么了,除了前阵子因为给叶茂代言拍广告要常常看见他外,我跟他的交集真不多,他有他新交的如花美眷,我有我的工作。
不过明明并没多少交集的人,让人费解的是我常常听说他的事情,比如今天跟谁打球了,比如明天要出差去米国,比如他的建筑事务所拿下了某某项目。
我记得自己并没有加瑾瑜的msn号,然而我的msn里多了他的号,一个刚申请不久的号码,个性签名一天变三次,常常只是吃个饭也要上去报备一下。
剧组在某个影视城拍摄,剧组负责人包了一家三星级酒店,无论男女主角还是大小众配角路人全住在那里。
去影视城拍片的前一天,我去看了秦白莲,回来的时候去了宝宝的墓地,宝宝墓地上放着一束鲜花,相比我这位母亲,杜美美过来看的次数更多些,有次她告诉我,她还在这遇上过宋黎明。
我在墓地呆了很久,三年多了,忙起来的我都会忘记我的人生里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小天使,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天使陪我度过了最狼狈的人生低谷,而我却宁愿他从没有在我生命里出现过,我似乎忘记了很多关于他的回忆,但是如果仔细想起来,还是能记起很多。
我记得他每晚睡觉的姿势,记得那双跟瑾瑜一模一样的眉目,记得他的左手掌心有一颗小黑痣,记得他一个月多就能对我咧嘴笑,记得他出事的那晚的璀璨星空……
一大剧组的人住在一起,总能折腾出很多事情,比如某男演员今早从101房间出来,明早从302房间出来,甚至是今晚从101房间进去,明早从302房间出来。这男演员是戏里的男主角,ac当红小生,由于面相还好,外加有点人气,不管戏里戏外都备受剧组的女眷们青睐。
一个剧组能爆的内幕太多,真正能爆出点什么的少之又少,这点真是难为外面蹲点的娱记们。
然而后来这件事上,我想是不是自己看戏太多,还是本身问题太多,刚结束了跟陈梓铭的绯闻,另一件事被媒体挖出来。
我是在第二天才看见报纸的,夸张的一排大字下方有一张照片,照片是宝宝的百日照,也是贴在墓碑上的照片,宝宝百日的时候我正奔波秦白莲的事情,所以记不得要那天是宝宝的百日,相反杜美美算了算宝宝的生日,然后抱着他去照相馆拍了好几张照片。
有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去想,而是不敢想,比如宝宝的死,如果当初我没生下他,或是生下他后能好好照顾他,现在再想关于宝宝的这段回忆,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我没有勇气和心思看报纸怎么写我,手机响了一个又一个,我也没看到底是谁打来,猜想应该有andre,有陈梓铭,可能也有瑾瑜。
手机响到没电,剧组的场记来找我,她说有人找我,多少能预感到谁找我,跟她来到酒店顶楼的房间。
场记小姐带我到门口就走开了,我推门进去,华丽的落地的窗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瑾瑜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骇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闭上眼,整个人贴在墙上,浑身颤抖。
“小歌,你告诉我,你把孩子藏哪儿去了。”不比脸上骇人的神色,瑾瑜问话的声音轻柔亲昵,就像在说情话一样。
孩子……
我真开眼,对着瑾瑜的目光,我张了两次嘴,记忆中孩子那张还没张开的脸蛋跟眼前瑾瑜的这张脸重合在一起。
“孩子啊……”我咬着牙,喉咙涌上一剂腥甜,“你说孩子啊,死了,命贱,没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