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面传来女人的急切的呼唤。
葛宇鸿在电话那端察觉到了安素的异样,焦急地呼喊着:“安素、安素、安素……你有没在听我说?”
向晖想也没想抓起手机就说:“我是安素的朋友,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端听到这个声音顿住了,明显的疑惑,几秒后,不确定地问:“你是向晖?”
向晖直接回答是。
葛宇鸿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很快清醒过来,将刘慧的事情告诉了他。同时,让他嘱咐安素,刘慧还不知道,要她暂时瞒着。
挂了电话,向晖在路边陪着安素蹲了一会儿,伸手想将她扶起。
手刚碰到安素,就见她喃喃地问:“向暖,你说该怎么办?”说着,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听着她在痛苦中喊的是何向暖,把他当成另一个男人,向晖心里冒酸。他在安素心里从来就什么都不是。可是他没有资格计较,从释净明死的那一刻起,他这辈子就再也没有资格。如果释净明还活着,或许他还有机会公平竞争,现在他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十五年来,他不敢想起她,想起她等于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可是不敢想起不等于是将她忘记。感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你不想起的时候不挂念,等你想起时便一发不可收拾。要不世间怎么会有旧情复燃一说?尽管彭东俊数次明里暗里地提醒他是否对安素仍有情时,他都未承认。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对她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哪怕是努力遗忘的那几年里,也从未停止过。只是这感情已不如青春年少时那般纯粹,当中夹杂着沉重的歉疚。
他心酸地安慰自己:没有机会没关系,他现在只要能为她做一点事儿就好。
很快,安素就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是谁,脸色大变,一把将他推开。
向晖反射性地将她拉住。
安素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向晖没放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缓缓地说:“安素,别这样好吗?”
“你放不放手?”安素的声音冷得像把刀。
向晖依旧不放手,“安素,我没什么其它意思。”
“你放手!”
“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慧姨的健康不是吗?”
“跟你没关系。”说完,她将向晖重重地甩开,转身就走。
向晖捡起掉在地上的塑胶袋,喊了一声:“你的东西。”
安素回头一把夺过后,快步离去。
看着安素离去的背影,向晖苦笑。他依旧什么都做不了,不管是对于运喜还是安素。他只想真心实意地为他们做一点事以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怎么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