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入京?北雪顿了顿,犹豫着点头,“应该是的吧。”
胡桃吞了下口水,又向北方的方向凑了凑,一脸期待地问:“若是这样,姐姐能否帮我?”
“帮你?”
胡桃急切地点头,“等姐姐在京中站稳了,能不能在京中给我找个绣坊学手艺。到时候我就可以去京中了。”
“你?”北雪心中一惊,不由仔细盯着胡桃的脸,“妹妹,京中我也一次没有去过,繁华程度可想而知。若是能在那里的绣楼学手艺定然是最好的。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外面,哪能让人放心。我想我娘也不会同意的。”顿了顿又道:“而且我能不能去京里,这都是后话。一来时机还不成熟,再者也不知道你姐夫是什么意思。那闷葫芦到现在也没有表态。”
北雪话音刚落,胡桃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姐,你就帮帮我。实在不是我不想在家里呆,而是大表嫂她真的容不下我。”
“大嫂?”北雪赶紧追问,“桃子,大嫂她欺负你了吗?”她见胡桃泪盈于睫,一副凄楚动人的模样,就赶紧抓了她的手,结果这一抓不要紧,胡桃却“哎哟”一声缩了回去。
“手怎么了?”北雪惊恐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说着,她直接将手背到了后面。
北雪哪会相信真的没事,站起身来,硬生生地把她的左手拉了过来。
在她还没完全看清之时,胡桃已哭道:“姐姐,真的不是我矫情。大表嫂一直说我整天做什么都不对,只要舅母和大表哥不在身边,大表嫂就对我冷眼相对,有两次还剪了我的绣活,我去抢,把我的手都剪坏了。”说着,胡桃就伸出手指给北雪看。
北雪的脑袋顿时“嗡”了一声。嫩葱一样的手指上,两条刚刚闭合的三角口子刺目地躺在那里,边缘还泛着有些泛红发黑的淤痕,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直往一起抽抽。
“这,这真是她给你剪的?”北雪握着胡桃的手不放,惊得眼皮直跳,“这多悬没剪到骨头,她怎么下得去手。”
胡桃终于由无声的眼泪转为嘤嘤的低泣,“姐,那个家我真的住不下去了。除了你,我不能和任何人说。若是我告诉了大舅母,她只会着急上火,说不定还要生病。若是我告诉了大表哥,大表哥肯定会打大表嫂一顿,那样我在家里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可这样就是办法吗?你就这么任凭她欺负吗?”北雪气得双手直抖,“今天她敢剪你的手指,以后说不定做出什么更吓人的事来。”又心疼地道:“妹妹,你不能太软弱了。那就是你的家,你不要总把自己当外人。”
“我,我……”胡桃情难自抑,趴在北雪的大腿上痛苦出声。
“好了,不哭,不哭!”北雪抚着她瀑布一般的油黑乌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在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当晚,北川一个人回去了,胡桃留在了夏贞房间。
第二天,夏昱去了伞具店,北雪则带着胡桃回了北家。
以前孙灵芝见到北雪也是不冷不热的。这两天自从听说夏昱的身世不同,又看到夏家进出的人竟然有县衙的人随身保护,就更加坚信了这一说法。于是看到北雪的身影后,大老远地就打招呼,“哟!妹妹回来了,快,快进屋里坐。”
北雪牵着胡桃向正屋望了望,“娘呢?”
“集市上去了。”孙灵芝一挥手,“隔壁的王大娘说集市上的小鱼便宜,娘就提着竹篮去了。”
北雪就冲胡桃笑了笑,“妹妹,你去收拾一下去绣坊吧!”
胡桃答应一声,低着头走了。
大家都不在,北雪也正好找到了和孙灵芝说话的机会。
“大嫂!”她走到孙灵芝和北焰的房间,也不客气地坐在了桌前,开门见山道:“昨天桃子和我小姑子一个房间休息,我看到了她手上的剪痕,她说是你无意中剪的?”
孙灵芝脸色一变,翻着眼睛就瞪向门外胡桃房间的方向,“这死丫头,居然向你告状。”
“那就是说你承认了?”北雪双目越发凌厉,语气冰冷得如千年寒潭,令人发颤。
“妹妹,桃子手上的伤我也不是故意的。”孙灵芝一副慢吞吞的样子,歪在桌边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就是我俩抢一块布料,结果我不小心……”又升高语气强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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