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止是轩儿,还是宇儿的。”薛氏笑着接话,“你大嫂的陪嫁衣料,两块一模一样,她准备给宇儿和轩儿各做一套。”
“哎哟大嫂,这可真是让您破费了。”说着,又道:“以后您顾着轩儿就好,宇儿这边他娘自己会弄的。”
北雪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知道了二弟。”又道:“一块料子而已,你可不要往心里去,也是我这做大伯母的一份心思。”
“嗳!”夏季点头,就从兜里掏出一个黄纸单子,笑着对北雪道:“大嫂,我也不识字,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都是啥,反正我就按照我记的跟您说一说吧!”
“说啥?买的东西吗?”北雪停下手里的活计抬眼看他。
“对,都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钱,一笔一笔地记下,到时也好算出赚了多少,记清楚了好算账。”
北雪一听,倒也在理,随即笑道:“记账是没有错,能做到心里有个数。但是这些不必和我说,我只管教会你们怎么做就行了,其它的事,我可不能帮你们管。”
夏季一愣,“大嫂,这怎么能是帮我们管。这是咱们家的事儿啊!”
“啊?”北雪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咱们家的事儿?”
夏季脸上的表情当即就有点僵,再看炕上的薛氏,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当时就明白了几分,语气中就冷了下来,“肯定是这死娘们整的事儿。她和我说做冰糖葫芦这事是大嫂出手艺,我们出力道,到时候大家赚了钱,一人分一半。我说那还一人一半做什么,还不如就直接交给娘算了。”
薛氏和北雪面面相觑,表示并不知道这事。
“我问她去!”夏季转身就出了门,薛氏喊都没喊住。
“芳茹这样和你说过?”薛氏持怀疑态度问了北雪。
“没有!”北雪如实摇头,“她只说想学做糖葫芦的手艺,我和大郎商量过后就答应了教她。至于买材料的事儿,也是我告诉她该买什么,可从头到尾没提一句这里面有我一份的事。更没说过有咱家的一份。”
“这算是什么事啊?”薛氏的脸顿时就绷住了。
这边北雪和薛氏还没反应过来,西厢房那边已经传来哭喊声。
“姓夏的,你有没有良心?难道我是为了自己吗?你也不照一照镜子,看一看自己的德性。这些年你赚来了什么?眼看着你的儿子越长越高了,等到娶媳妇的时候你是不是打算两手空空的空手套白狼了?谁家的姑娘让你套?”
“那也不能这么不守信,你明明和我说算大嫂一份的,现在怎么没有?”夏季的声音也不示弱。
本来在炕上坐着的高芳茹,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一般起身就对夏季扑了过来,“姓夏的,你也不想一想你是怎么来的三河镇。当初若不是我舅舅接挤咱们米面粮菜的,你们这一家子都饿死了。现在我就是想做个小买卖,你还得顾着你大嫂,没有她一份怎么了?难不成你是看着你那俊俏的大嫂起了色心不成,有了好看的,连我这患难夫妻的颜面都不顾了?”
“啪!”一个嘴巴子就扇到了高芳茹的左脸上。
“会说话你就说,不会说话就闭嘴!”夏季满脸通红,两只眼睛差点就冒出蓝光,“长嫂如母,岂容你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好啊!你还敢打我了!”高芳茹捂着指印鲜明的脸颊,放声大哭,“你个挨千刀的,你这是嫌弃我了?我为你生儿子,我侍候你们一大家子人,我跟你吃了多少苦,结果呢?你还打我……”
“这种混帐话都说得出来,你该打!”夏季喘了口气又气愤道:“自从来了三河镇,你动不动就提你母亲舅,他是帮了咱家买那十亩地,可不也是咱们自己出钱吗?刚来时,他是给咱家拿几回粮食,可这人情到你这里怎么就比天都大了,整天念叨些什么,你不烦我还烦!”
“好,那你打,你接着打,有本事你打死我!”
头发散乱得如疯子一样的高芳茹就奔夏季扑了过去,个子不高抓不到夏季的脸,她就抓他的衣服,可就算衣服扯碎了,高芳茹感觉不到夏季的疼季依旧觉得不解恨,就直接弯腰用头顶着夏季的胸脯。这一下夏季身后没有支撑点,就一路被她撞到了地中央的一个方桌前。
“哗啦”一声,桌子倒地,茶碗应声碎了一地。
高芳茹根本不管那么多,还在发疯似的顶撞。这时正屋闻声的几个人都已经跑了过来,宇儿跑在最前面,门一摔,就见到了高芳披头散发疯了一般,用头顶着自己的爹爹。
眼见此景,夏靖宇哇哇大哭,转头就喊:“奶奶,奶奶,我娘疯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