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也早已迫不及待,轻声哼着:“大哥,咱就放马过去吧!小小一个泾水县就算赶来救兵能有多少兵马, 他们不是老弱残兵就是畏首畏尾,咱们大刀一挥,就把他们吓尿裤子!”
“对,大哥,咱们上吧!与其躲在山中没吃没喝没有小妞抱,还不如就拼了去了!”
一呼百应,众人皆是这个心态。
冯十八眼神一亮,心中已是下定决心。
伸手进嘴打个唿哨,身后突然就冒出百十来号人,他们各牵一匹坐骑,聚集到眼前的庄稼地里,马蹄都包上布絮,以防蹄声响动。
冯十八抽出腰间砍刀,跃上黑马,寒光在夜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霎时,大地卷起一股血腥的狂风,直向郑家扑去。
刀光闪处,人头落地,鲜血喷溅而出,哭号声、惨叫声震天动地。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熊熊大火燃了起来。
对于郑家来说,一场劫难已经降临。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只短短半个时辰,郑家预备办的喜事竟然成了悲剧。此时郑希年正搂着通房在床上酣战不休。冯十八一见这郑希年,看起来脑袋脖子几乎一样粗的家伙,竟然有如此齐天之福。不但生来富贵人家,就算惹了皇帝还能虎口脱险,此时不但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反而在这里搂着美妾逍遥快活。
再一想到自己,生来也是富贵之家,可家族却被尽数砍了脑袋。虽然自己留有一命,可自小在山上长大,皆与粗俗之人为武,世道怎么可这般不公。再看郑希年身下的小妾,肌肤胜雪,娇弱柔美,不由心中怒气更胜,直接一刀砍去,郑希年当场被冯十八一分为二,吭都没有吭上一声。
而他身下的小妾,七魂早没吓没了六魄,大惊失色中尖声吼叫到一半,就晕死了过去。
小四儿突然走了过来,当即将那一丝不挂的美妾装进麻袋,笑嘻嘻地道:“这女子不错,带回去看哪个当家的喜欢。”
冯十八仰头大笑,指着那麻袋对小四儿道:“这妞给你了。”
“啊!当家的我,我……”
杀人不害怕,说给他个妞却满脸通红。
当天夜里,冯十八血洗郑家。反抗者不分是主是仆,皆做了他刀下亡魂。而后将银钱珠宝,但凡能拿得动,扛得上肩的都被席卷一空。在郑清策房内的暗阁内翻出的银票足有一大箱子。
冯十八对于翻箱倒柜找钱财之事,可谓是轻车熟路。一般大户人家都有一个藏匿钱票银两的地方。这郑家也不例外,所以没费多大的功夫,囊中已收敛了郑家半数家财,就连郑希年那几个美艳的通房小妾也被掠夺而去不见了踪影。
一夜之间,显赫一时富可敌国的郑家,就此烟消云散。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发亮,北家全家人坐着北焰赶的马车,载着庄家父子齐上县城。目地有二,其一是送庄青凡离家从军,其二是寻刘媒婆,告知她自家姑娘不能与郑家定亲。
其它人都一路无语,唯有苏氏不时地嘱咐着庄青凡在外面要注意身子,好好和其它人相处,若是上了战场千万要注意安全之类的。
而庄志则是从头到尾的沉默。
或许父亲对孩子的关爱,永远是默默无言,但又是最深沉有力的。
到了县里,就看到街上有一队队衙门的人马匆匆跑过,街头也挤着无数百姓议论着什么。
一家人当下也没太注意,只以为这些人都像他们一样,是来送亲人从军的。
从军的集合处设在离衙门不远的教场,此时已经挤满了第一批离家进京的人。
北雪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庄青凡,“青凡哥,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要万事小心,我们都等着你早日归来。”
庄青凡一笑,“谢谢你北雪妹妹。我爹那边还麻烦你和北焰哥多多照顾一下。”
“放心吧!”北雪拍拍胸脯,倒有几分哥们之间相处的义气。
庄青凡就笑了,“还有你自己也要多顾着身子,不要整天琢磨那个伞了。”
“知道,知道。”北雪咯咯笑着。
庄青凡也笑,但是再没和北雪再没说话,而是拉过北焰嘀咕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时辰一到,最终庄青凡还是和大部队走了,北雪等人在路边一直送了老远,直到再看不清对方的身影时,一家人这才算回头。RS